“夏日炎炎,拂麵而來的那陣果真是暖風。不經意間,總是會有那麼多或大或的事同這風一般,從你的指縫中溜走前方又是一個路口,你的身影在那附近不斷徘徊著——如何抉擇?可是不論這般風景如何,終究不過隻是這一趟罷,奈何?”
展新帶頭鼓起了掌,於是這教室內便又一次出現了那陣象征性的掌聲(多半是因為好玩和熱鬧,才鼓的掌)。這就是江南四中的初三八班,一個或許是有趣的班級。
這鼓掌的聲音使得念完自己作文的常安坐下後有了一絲成就感。而實際上,真正聆聽的隻有那麼寥寥幾個人,除了那幾個人之外,似乎根本沒誰在乎常安的作文究竟寫了什麼,所以鼓掌的大多數人壓根也是沒聽的。真是可惜了這位“常大才子”的美文,和他那感情飽滿的朗讀了。
至於這個班級的語文老師,似乎早就習慣了八班的氛圍。按她的話來,她之所以還能站在這兒,是為了那些想要把語文學好的同學(以常安首當其衝)。
這位語文老師,點評完常安的作文後,下課鈴便響了。
“常大才子,你的作文本借我拜讀一番唄?”展新走到常安的座位旁,似乎對他的作文挺感興趣。
常安二話不,很爽快地將作文本遞給了展新。畢竟自己的文學水平被人欣賞,對方又不吝嗇的誇獎你,還有什麼理由不給呢?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在常安與展新的關係挺不錯的。
之後,常安便走出了教室,在教室外的那條長廊上向下望著。沒過一會,常安的身旁多了一個人的身影。這人同常安一樣,也在向下望著。當然,長廊上的這兩個人知根知底,自然都知道對方向下望的是哪邊,望的是甚麼。
“嘖嘖嘖,文哥,你要把持住你自己。快看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常安看著身旁的孫成文,不經調侃道。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雖然同孫陳文望的方向不同,但是目的卻是大相徑庭的。每課間如若不出意外,他們兩人的身影總是會準時地出現在這條長廊,視線幾乎不離樓下的某處。大家好像也都習慣了。
“在語文書裏,卞之琳的《斷章》,倒是挺符合我們兩個人現在的這意境。”孫成文想起了書裏那首背過的現代詩,笑了。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背出了這首課本裏的詩,然後相視一笑。其實,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論是樓下的那兩人,還是樓上的常安和孫成文。
一個課間,其實也望不見幾眼,可是時間長了,她的身影便見的多了。
“你們呀,就別在這扯淡了,不就是喜歡兩個學妹嗎?”陳舊輕輕拍了一下這兩人的腦袋。或許,男女之間的感情本就是不相通的。
展新此刻站在教室的後麵,手中拿著作文本,遠遠的看著陳舊。或許每個人的十六歲,都有過那麼一段特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