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蘇馥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雖然心中不敢相信,但她看到那人的一瞬間,便覺得這個人和張俊雷極其相似。雖就長相講,鄭軒才是和張俊雷長得一模一樣,但如果拋去長相不,眼前的這個人連眼神和動作都與張俊雷極其地相似。
張俊雷沒有想到蘇馥竟然會這樣問他。畢竟旁邊有一個和他以前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要問也應該問到他頭上去才對。現在她的這副樣子很明顯是在懷疑自己了。張俊雷轉頭看了看鄭軒,對他:“請你回避一下,我有話要對她。”鄭軒問:“那你們是不是認識啊?”張俊雷有點不耐煩了:“你先進裏屋去,具體情況我到時候告訴你。”看著鄭軒進了裏屋,他轉而問蘇馥:“那你記得我們在哪兒見過嗎?你覺得我是誰?”
蘇馥愣了愣,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問,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麵前的人。最後想了想,即使告訴他,他也肯定不認識的。所以,了也無妨吧?
“我覺得,你很像是一個叫張俊雷的人。”
“那你對了,我就是張俊雷。”
對蘇馥來講,這話讓她措不及防。她突然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在誆她。於是她緊接著那人的話:“他是我前男友,不過他已經死了。”
蘇馥這話是刻意而為之的。她專門強調是“前男友”,是覺得如果眼前這人的確是張俊雷的話,他一定會不高興。但如果是別人的話,一定沒人願意去冒充一個死人吧。
張俊雷愣了愣。前男友?他雖然不能奢求蘇馥一直不要找別人,但是自己才離開了兩年,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別人了吧?
“我……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張俊雷轉頭對鄭軒。
鄭軒愣了愣,隨即回答:“當然可以。”
“謝謝。”
鄭軒轉身走進了咖啡廳最裏麵的一個房間,此時這個咖啡廳裏,站在門口的就隻有他們兩個了。
“你找別的你男朋友了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張俊雷的表情好像有些委屈,結結巴巴地問。張俊雷現在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答應去執行這個任務。不但危險,而且現在還引得自己失去了蘇馥。但又轉念一想,自己作為警察,這確實是他應該做的。而現在回過頭來看蘇馥,是自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她,白了其實是自己拋棄了她。這樣看來,她和別人談戀愛似乎也沒什麼過錯,自己又有何顏麵去怨她找了別人呢?這複雜的情緒,使他雖然生氣,卻沒有辦法責怪蘇馥,甚至讓他有些委屈。
蘇馥立刻明白過來,眼前的人確實是張俊雷。她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自從014年失蹤,直到現在,蘇馥找了他無數次,最後終於在去年打聽到了他所在的警隊,最後得到的隻是他的死訊。而現在他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這讓她十分氣憤。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拋棄了自己兩年,讓自己痛苦了兩年,現在又突然出現,太不負責任了。想到這兒,蘇馥便賭起氣來,十分不客氣地:“就算是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要幹涉嗎?”
張俊雷一時不出話來,想要給她解釋,卻被她硬生生地打斷:“就算我現在還是單身,我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了。你要為你的不負責任負責,我也因為你的不負責任,不會再原諒你。所以你也不必再解釋什麼了。至於這條狗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你送的東西我不要。”
完這些,蘇馥便轉身離開了,獨留著張俊雷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低下頭看了看那條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的狗,蹲下來嘀咕著:“她不要你了,我要呢。”罷,撫了撫它的毛。這時鄭軒早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張俊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幹嘛?”張俊雷有些不自在,“不是讓你在裏麵嗎?”
“好戲來了,不看看怎麼對得起自己?”鄭軒回答。
“你……我看你麵不改色,竟然能出這樣的話來,看來我是看錯了你啊!你也並不如我所以為的那麼正經嘛!”
“如果換了別人,我也許還會不以為然。可現在這人是你啊,我不看看熱鬧,實在是對不起自己。”鄭軒仍是沒有一點表情,冷冷地回答。
“你……”
“我們該去隊裏了。”完這句,鄭軒繞過張俊雷,向他身後的門走去,不引張俊雷注意地笑了起來。
“走就走!”等鄭軒走出門,張俊雷才轉身衝著他賭氣般地叫喊,“那你我這狗怎麼辦?”
“當然是要留在這裏了。”鄭軒轉身隔門看著他。
“那你這店不關門了?”
“當然是要關的。”
“那你現在我這狗怎麼辦啊?”
“當然是鎖著了。”
“什麼?你怎麼能如此殘忍!?”完這句,張俊雷隔著門走近鄭軒,還拎起狗對他,“你看看,你還能去哪裏找到這般聰明可愛的狗?你把它關在這兒,就是虐待它,你於心可忍啊!”
鄭軒不為所動,看了看那條狗,又看著張俊雷:“我當然忍心。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把你也鎖在裏麵了。”
“好!”張俊雷放下狗,開門走出咖啡館,“那就鎖在這兒,要是它憋不住了,在這兒撒泡尿,拉坨屎,髒了你這地板可不關我事兒!”
鄭軒微笑著看著他,一聲不吭。見他這幅模樣,張俊雷接著:“這狗活潑,要是跳上櫃台,弄髒了你做咖啡的東西,也不關我事兒!”
鄭軒仍然不為所動,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張俊雷轉頭看著在咖啡廳裏跑來跑去的那條狗,接著:“我看這有挺多書的。如果他蹦來蹦去,把你的書碰掉了,或者弄髒了你的書,也不關我事兒!”
張俊雷話音剛落,鄭軒便走了進去,拉起狗繩就走了出來,把狗繩遞到張俊雷手中:“看好了!”
“多謝!多謝!”
“一會兒你先去你家,把它給我拴在你家,然後咱們再一起去隊裏,這樣可以嗎?”鄭軒話得客氣,語氣卻毫不客氣。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怎麼會不可以呢?哈哈,走走走!”
珣陽市公安局刑警支隊。
當張俊雷和鄭軒回到警隊的時候,張俊雷發現除了專案組的人,剩下的人都已經走了。張俊雷隨鄭軒走到了解剖室的門口,正要進去時,鄭軒卻伸手擋住了張俊雷。
“不許進去。”鄭軒這句話是表情非常平淡,但語氣卻讓鄭軒打了個戰。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張俊雷大聲,“我不定還能幫上你一些忙呢!”
“絕對沒有這種可能。”鄭軒麵部表情蠻地看著他。他是真心地覺得張俊雷這個人很煩。
“誰的?我不是給你過嗎,”張俊雷拉著鄭軒的胳膊,都快要扯下來了,“我也是學過的,而且還很精通的。還有,你才煩呢!”
聽到最後一句話,鄭軒愣了一下。隨即又定平了臉:“精通?那你怎麼不去當法醫呢?”
“我想當刑警啊!我不想整跟屍體待在一起,那樣會做噩夢的!”
“幼稚!”鄭軒大喝一聲,差點沒嚇得張俊雷跌倒,“誰的!法醫怎麼了?沒有法醫,你們查案要比現在難上千倍萬倍!”
張俊雷想不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惹得他發這麼大的火,剛要解釋就被他硬生生地打斷了:“你也別跟我解釋什麼你在開玩笑。不過真的,如果你真的是在開玩笑,這反而更讓人生氣。這個職業是讓你拿來開玩笑的嗎?”完這句,鄭軒“嘭”地一聲便把門關上了,留下張俊雷一個人站在門外發呆。
“就你這麼一,好像是我三觀不正唉!”張俊雷聲嘀咕,心裏感覺就像是在用指甲摳在水泥地上一樣地不舒服。
張俊雷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心裏有些不爽,但還是在原地等著。他順勢靠著牆坐了下來,心裏想著這個案子。回想整個過程,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不上來具體是哪裏。如果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凶手是先在昨下午15:5的時候進入了吳欣雨的住處並殺害了她,然後又去殺害了耿文。然而在這之間他是要再去把盒子封一遍的。這會浪費很長時間。既然這個盒子總是要被打開的,吳欣雨已經把它打開了,也已經被滅口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去封一遍。而且這種專用膠帶,就已經把凶手的身份暴露了。包括前麵提到的那些疑點,凶手繞了這麼多彎子,隻不過是讓自己更明顯了。那他做這些又究竟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