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天涼好個秋,金桂香莫城。
莫王府的幾棵桂樹滿滿都是黃色的五瓣桂花。
昨天,晴雪摘了一簍子桂花,洗淨搗碎,成功收集了一大碗桂花汁。晚上的時候,莫岑鼻子直嗅,好香的桂花香。花開正好,院裏的菊花也開得興致,晴雪便邀了王府的女眷一起賞花。時值晌午,太陽暖暖地照著,加上秋天本身偏涼的溫度,正適合在院子裏賞花。
王妃、莫嵐,婉柔在涼亭裏坐著,晴雪吩咐下人端了桂花湯圓桂花糕點上來。“娘,小妹,婉柔,這是桂花湯圓和桂花糕,你們嚐嚐看。”一旁伺候的晴雪的小童插嘴道,“老夫人,這可是二夫人親手做的呢,昨天采了一整天的桂花,今兒可是卯時就起來做了。”
“藥兒,就你多嘴。”
“好孩子,有心了。”老王妃越看晴雪越滿意,嚐了一口,軟糯細致的米麵,清香宜人的桂花,“不錯不錯,阿雪的手藝不錯呀,嵐兒好好跟你嫂嫂學學。”
“嫂嫂,真的好好吃!”莫嵐隻朝自家娘親吐吐舌頭,狼吞虎咽了幾個。
這邊婉柔也聽得心癢,嚐了一口,“雪姐姐的手藝真不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湯圓。”
“過獎了,哪有你們說得這麼好。”
“你們做什麼呢,”莫岑和老王爺不知何時過來,老王爺挨著王妃坐下,莫岑挨著晴雪坐下,“哇,太壞了,吃好東西都不叫我!”莫岑直接就著晴雪的調羹,吃了一個。王妃也把自己的湯圓推到王爺麵前,王爺也嚐了一個。
“不錯不錯,阿雪的手藝很好呀。”
“那是,這可是我的阿雪!”莫岑自豪,晴雪臉紅害羞,其他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其樂融融的一家。
突然,婉柔臉色蒼白起來,捂著肚子,雖然她竭力忍著,可是莫嵐還是發現了她的情況,“婉柔姐姐,怎麼了?”
晴雪一聽一看之間,已經繞過莫岑,替婉柔把起脈來。晴雪越把脈眉頭皺的越緊,一臉的不可思議,張口要說什麼,最終卻隻說,“先把婉柔送回房吧。我寫個方子,藥兒,你去抓藥,然後煎藥。”藥兒便跟著晴雪去拿藥方子了。
本來好好的賞花,也因為這突生變故,就各自散去了。
煎好了藥,晴雪親自送去婉柔房裏,並散退了下人。
婉柔喝了藥,臉色好了些。
“雪姐姐,我這是怎麼了?”
“你,”晴雪欲言又止,“婉柔,你,你懷孕了。”原來是晴雪在湯圓粉子裏加了薏米,而孕婦是不能是吃薏米的,這才導致婉柔肚子痛,不然,晴雪也不能發現。
“什麼?”婉柔差點從床上彈起來,“怎麼可能?我···不可能···”婉柔竟掩麵哭起來。
“婉柔,別哭,你好好想想,這,”
“雪姐姐,別問好麼,我,我,”
“好好,我不問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雪姐姐,不要告訴別人,好麼?”
“嗯,不告訴別人。”
晴雪雖答應了婉柔不告訴別人,可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告訴王妃。婉柔說來也是王妃的義女,這種事情,晴雪想,做母親的有權利知道。
晚些時候,晴雪便去找了王妃,將事情一一告訴了王妃。王妃一聽,便想到了婉柔寄居王府的原因,也一一告訴了晴雪。晴雪一聽,才知道原來婉柔的身世這般可憐,又遇到這樣的表兄,甚為惋惜。(我其實是想說,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因為被姑姑的兒子強奸未遂便寄居莫王府的婉柔姑娘麼?)
“那,娘,現在婉柔該怎麼辦呢?”
“唉,可憐的孩子,阿雪,把孩子拿掉吧。婉柔一個黃花大閨女,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嫁人。”
“可是···先等婉柔的身體好些再說吧。我先去看看婉柔。”
雖說未婚先孕有損名聲,可是,讓晴雪把一個未成形的嬰孩打掉,她下不了手,而且,她也沒有權利。
次日,晴雪去看婉柔。一進去,婉柔一見是她,卻是滿是憤恨,“騙子,你說過不告訴別人的!”此時,藥兒又端藥進來,婉柔卻恐慌起來,開始求饒,“不要,不要,雪姐姐,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好不好,我馬上走,不會呆在莫府,好不好?”
見婉柔這樣子,晴雪猜到是王妃來過了。也不惱怒婉柔,隻是示意藥兒下去。
“婉柔,放心,我不會拿掉你的孩子,這是安胎藥。”
“我才不相信你,你明明說過不告訴別人的,可還是告訴了王妃。”
“這,這是我的錯。不過,這真的隻是安胎藥,”說著,晴雪喝了一口,“我不騙你。”
見晴雪喝了,婉柔這才接過藥碗。此時,王妃進來了,也是端了一碗藥。看到王妃,婉柔又往床裏麵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