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
這好像就是我平日一貫的風格。
或是,遇見她之後的風格。
曾經的高傲不羈統統消失不見,剩下苟延殘喘的若隱若現。
季少優,你將我變成這樣,怎麼敢輕易離去。
“羽楠,吃飯啦。”母親將我叫下樓。
夏君凜的爸爸微笑著對我,“來,念了一天書,累了吧。”
他一直是一個很溫和但嚴肅的男人,夏君凜骨子裏的驕傲大概是遺傳了他。
可他對夏君凜一直不是很好,這一點,從小時候搬進他們家,我就已經看出來。
沒什麼胃口,但是還是坐了下來。
母親坐在對麵為我布菜,我試著掛上往日習慣的無憂無慮的十七八歲該有的笑容,卻發現自己再也做不到了。
曾經我假裝開朗,假裝陽光,極度開朗優異的外表吸引了眾多人,可在背地裏,我挑釁夏君凜,挑釁秋梓墨。
秋梓墨雖然家室優異,但是至少比不了我。
夏君凜在家中一直沒什麼說話的權利,這個家,他也向來不稀罕介入。
所以四季裏,我向來習慣獨當一麵。
邀請季少優進入我的勢力範圍之下,一開始,純粹是挑釁和好玩。
過度的風平浪靜對我來說早就沒什麼意思,我一直在期待這樣一個人出現,攪亂一池湖水。
可季少優的出現,不僅攪亂了四季,也同時攪亂了我自己。
這場相遇,注定沉淪。
和夏君凜的身世,一直不願被提起。無論是我,或是夏君凜,都不願意告訴別人我們的關係。
我們更未一起出入過那個家。
不論哪裏,除了必須的場合,大家都會發現,隻要春王出現,夏王要麼不來,來了匆匆便走。
我似乎早就習慣了夏君凜的厭惡和疏離。
可是,第一次因為季少優和夏君凜坐同一輛車子,一起去塵葉家裏,一起……
直到後來的,一起做過很多事情。
甚至一起為她吃醋。
隻是夏君凜比我幸福了很多。
那天在塵葉家裏,夏君凜的爸爸出現,好像是擊潰了夏君凜的最後一道防線,確實苦不堪言。
可是,夏君凜慌亂而逃的同時,冬塵葉拉住想要跑出去的季少優,叫她不要去。
可季少優眼神決絕,動作也很是決絕,拂開他的手。
“是朋友嗎?嗬,你們可以不管他,我卻不。”
那個時候我早就該明白,季少優對夏君凜已經開始接納。
而那時候我看著冬塵葉,卻沒看懂他的失落。
而現在我卻該明白,早在那時候起,他就喜歡上季少優。
隻是,他一直都演的很好,不叫我們知道。
那一日以後,我躲著他們,似近似遠,剛好的距離。
可後來她離開了四季,很久沒有回來,我很想念她,卻終究沒有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呢,就算去看她,我也沒有什麼名義。
可是這麼不見,就再也不能相見。
我最後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不,也不算是看見她。
隻看見了洛甜甜站在懸崖邊,隻看見她掉下懸崖飛舞的衣袂。
於是,這一別,生生不見。
喜歡著季少優的日子裏,我常常想起她。
可一想起她心裏從未有過我,就難過的好像要窒息。
可是我對自己說。
喜歡她是你自己的事,和她沒有關係。
可是季少優,我那麼難過,那麼無可奈何。
難過在我最好的年華裏,沒能對你說愛你。
難過在你最好的年華裏,沒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