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愛自己。――季涼年
料峭春寒,屋外的海棠樹葉沾著冷意。
千寵坐在二樓吊椅上,腦袋枕著靠枕,一雙纖細的腿俏皮地晃動著。
一麵嚼口香糖,一麵望著花板聽著樓下饒對話。
李木子輕聲細語,每一句話卻都能傳到二樓:“康安,老爺子去世半年,咱也該把不相關的人趕出千家了。”
李木子是她的繼母,她母親生下她難產去世了。
第二個月李木子便帶著兩歲大的千雪和千林回了千家,可以千康安婚內出軌。
千康安:“千氏集團我前妻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爸有百分之三十,現在全部在千寵手裏,得先把集團拿過來再趕她走。”
千雪柔柔地:“千寵不肯走怎麼辦呢?爸,半年前不是有人來提親,爺爺答應了把千寵嫁過去聯姻嗎?”
李木子歎了一口氣。
這口氣著實有夠大,地上的灰差點都被她吹得揚了起來。“對方還沒來人,老爺子也沒告訴我們是哪家提的親,隻不是京城的。”
“提了親還不趕緊來娶,太不積極了。難道是千寵名聲太差,傳到對方耳朵裏了?那這都得怪老爺子,就是他這些年縱著千寵。”
傭人端著果盤來客廳。
剛走了幾步,就看見站在二樓欄杆旁,一雙眼睛盯著樓下笑的女孩。
乍一看陰森森的,令人背脊發涼。
“完了沒?”千寵笑著,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十足的嫵媚。“完了我就回房間了,每都要我做聽眾,我耳朵長張繭子了。”
完,千寵轉身進了房間。
她從和千老爺子住在一起,在海城。老爺子半年前去世,她才來千家住。
這裏的一家人不歡迎她,她知道。他們在算計她身上帶有的千氏集團股份,她也知道。
能不知道嗎?
人家一家三口在下麵得明明白白,而且一之內他們能上演這個戲碼至少五次。
千寵仰麵躺在床上。
脖子上的項鏈隨著她躺下的動作,垂落到了左側的鎖骨處。
她伸手握住項鏈吊墜,將它拿了起來,置於半空中,眼睛上方。
一條銀鏈子,吊墜是一個戒指。“哥哥,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嫁人了。走的時候不是,要我等你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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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的又是中餐。
剛到千家時,傭人問她偏愛吃哪一類餐品。她回了句:“西餐。”又加了句,“很不喜歡吃中餐。”
千寵下樓進了餐廳,傭人恭謹地喊了聲:“二姐。”
她笑著“嗯”了一聲,路過其中一個傭人時,仔細看了一眼她的嘴唇。“笑笑,你這隻口紅的顏色真漂亮。”
被稱作笑笑的傭人彎了彎眉眼,靠近她快速道了句:“大姐把意大利麵裏加了很多胡椒粉,二姐您別吃。”
餘光瞥見餐廳入口的千雪,千寵立馬直起身,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其餘人也陸續入了座。
今晚千林也回來吃飯,千雪給他倒果汁,親昵地叫著他:“哥哥。”
好像是故意刺激她,讓她目睹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景象。
千寵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