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掛了電話,點燃了一根煙,起身走到陽台上。
現在是九點半,外麵燈火通明,映得夜都有些蒼白。
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一棟大廈,地段很繁華。靳澤在二十五樓落了戶,也作為自己工作的地方。
很快,客人上門了。門鈴響了
“叮叮”
吐出嘴裏最後一口繞肺的煙,靳澤將剩下半隻煙掐滅在煙灰缸中,起身去開門。
“請進。”看到對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頭部,靳澤沒什麼,示意對方坐到沙發上。
給對方接了一杯開水後,靳澤坐到了對麵。
啪!
對方想要拿杯子,卻把杯子碰翻了,水從桌子上流到地上,杯子也碎了。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靳修很快收拾好後又給對方接了一杯水。
“這裏就我們兩個,當然,你也可以當成,就你一個人。”著,靳澤順便放起了舒緩的音樂。
“醫生,我,我丟臉了……”對方手足無措的摸著自己被包裹著的頭。
“你做了什麼事,導致你丟臉?”
“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怎麼就丟了,沒臉了,還怎麼見人!”
靳澤有些無奈的推了推眼鏡,對方這不隻是心理問題,怕是已經延伸到精神了……
“隻要你取下頭上的東西,你會發現你的臉,給,你可以自己看看。”靳澤順手遞過去一麵鏡子。
“不!”對方撕扯下頭上的東西,扔掉墨鏡,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假話。
臥槽!
看著麵前的無麵男人,連個頭發都沒有,靳澤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想爆粗口。
什麼玩意?
壓製著蹦蹦亂跳的心髒,靳澤細心發現對方脖子上有細微的勒痕,隨即輕呼了一口氣,上去將對方的頭套撕開。畢竟,靳澤並不相信什麼世上真的有什麼鬼怪。
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臉上還有些惶惶之色。
“諾,這不是你的臉嗎?”靳澤一屁股坐在沙發裏,隻想快點打發對方走。
可對方入迷般一邊照著鏡子,一邊不可思議的感歎著“醫生,你真厲害,找到我的臉了,我臉終於找到了。”
看著麵前歡呼雀躍,智商二百五的男子,靳澤無奈的用拇指撫著太陽穴。
這種事經常發生,早已見怪不怪。身為心理醫生,卻經常遇到精神障礙的患者,讓靳澤一度想改行做精神病醫生。
就在靳澤思索著怎麼送這尊“大神”時,對方從手中的包裏掏出兩遝子現鈔,拿著鏡子自我欣賞著開門,走人了……
幸福來的有時候就是這麼突然
靳澤收起了鈔票,默默的將拿著電棒的手鬆開了。
最初從事心理醫師這個行業時,靳澤沒少挨揍,被上門的潛在精神病患者追著暴打。
靳澤永遠記得有一個患者,會談中突然從包裏抽出一把鋼刀,追著自己滿樓道跑,直到追到一個逼仄的道時。靳澤體力透支,氣喘籲籲的以為自己要交代到這兒了。畢竟對麵的身材高大,還手持利刃,哪有什麼生路啊。然而,對方樂嗬嗬的把刀遞了過來,傻笑道“該你追我了……”
神經病的腦回路啊……
自此,靳澤沒事就去健身房鍛煉,至少以後遇到危險能多跑一會兒,不定警察叔叔就趕上來救自己了。
畢竟,能爭取一秒是一秒。
今也就這一個預約患者,靳澤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了下時間,匆匆趕向夜色。
已經十點多了,這個點的夜色才開始步入激情。
入街,風微。
靳澤招手攔下的士,剛坐上車,手機就開始震動。
“在路上呢!”靳澤完就立馬把手機掛了。
準備喋喋不休一番指責如同被冷落的花季少女般發泄一通憤懣的楊琛生生憋的嗯了一聲,雖然知道對方早掛了電話,但身邊這麼多朋友,還是嗯一聲感覺好一點,隨即將手中的威士忌一口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