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這回可是趕到你們前邊來了吧!”
這個以哥自稱的夥看起來有二十歲出頭,此時正趴在一叢灌木底下,嘴裏自言自語道,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很值得得意的事情。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邊有零零散散的幾間半磚瓦平房,但由於長時間沒人住,顯得很破敗,周邊長著生長著些葉子泛黃的馬尾鬆和槐樹,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地飛來飛去,落在歪歪扭扭的電線杆撐著的電線上。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住著。
夥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從背包裏掏出一副望遠鏡搭在眼睛上調了調,一副很專注的樣子觀察了好久。
“嘶,這家夥不應該呀!這都快黑了也不出來找吃的嗎?就算不吃飯,怎麼著也得撒泡尿吧!不是哥給跟丟了吧?”夥坐了起來,揉了揉發僵的胳膊,“這家夥,聽有槍啊,怎麼辦呢?……啊呀不管了,哥偷偷摸過去看看,若是不能搞定的話,就隻有便宜那些家夥了。”
又一陣自言自語,隨後夥爬起來把望遠鏡裝進包裏,貓下腰向著他剛剛觀察的那個房子偷偷地摸了過去。
“咦,怎麼沒動靜!”夥把耳朵貼在側門上仔細聽了半晌,“非逼哥進去是吧!”
夥往四下看了看,“好吧,你贏了,別期待你能跑掉,哥這回轉正就靠你了。”繞著外牆邊轉邊自語地道,轉了半圈,發現這裏到處都是雞毛,“好子,當個逃犯還有雞吃,還真是自在啊!”
又饒了半圈發現有一處牆稍低。要夥身手還相當不錯,隻見他往後退了五步,頓了頓,然後向前一個猛衝兩腳借勢在牆上踩了兩下,左手便勾住了牆頭,右手迅速跟上猛一發力翻了上去。怎麼看都不想是第一次幹這事。“娘嘞,哥這算不算私闖民宅?”依舊貓著腰,走了幾步他發現有個通下去的樓梯口。農村的平方一般都是為了方便曬東西,所以設計成半平房,半磚瓦。
夥走到樓梯口一看,正好樓梯口的卷閘門沒有鎖,他便決定下去。
剛一進樓梯口,便聞到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夥放慢了腳步,皺了皺眉,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繼續往下走越走血腥味越重,“媽的,怎麼回事?不是生吃吧!”,吐掉嘴上叼著的狗尾巴草,他眯起了眼睛,盡量注意腳下不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是白,屋裏卻很暗,幾個窗戶的簾子都掩著。下了樓梯,越走越心慌,夥感覺前所未有的不適,這血腥味有點令他煩躁,但同時也激起了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忽然聽見有人在斷斷續續地話,夥輕輕地長呼了一口氣,原本心中的一絲詭異也突然消失了。“終於讓我逮到你了吧?呦嗬,還有同夥嗎?”,夥咽了口唾沫,活動了一下脖子,繼續循著聲音繼續往前走,房子不大,但在此刻,他卻感覺萬分難走,每一步都顯得時間很長。回想起之前也抓過網絡騙子啊,偷啊之類的,可是今這個,……,他有點無語。
終於夥走到了聲音所在的地方,在一個半虛掩的房間裏,好像有個男人在話,聲音就是從裏邊傳出來的。“難道真的還有同夥?不可能呀!那幾個不都落網了嗎?”
他把目光悄悄地順著門縫投了進去,這一投令他終生難忘:一個約兩人高的人形怪物正在吃一隻人腿,地上滿是血腸殘渣,血水順著它的爪子往下滴,它滿頭長毛,借著旁邊那隻昏暗的台燈的光芒看起來極其惡心,在他身前的地上還坐著一個男人正在跟他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顯得相當淡定,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嗚哇”,看見滿的地人體殘渣,鼻息間全是濃重的血腥味,夥再也受不了了,一張口便惡心地吐了出來。
“誰?誰在那兒?”男人轉過頭來喊道。
夥一見被發現了,也不顧及這濃重的血腥味了,猛然吸了一大口腥氣,撒腿就跑,三步並做兩步往樓梯口竄,此刻他緊張到了極點,連剛剛吐在嘴裏還未來得及吐出去的嘔吐物混著唾沫又咽了回去,冷汗一瞬間就浸透了他的後背。逃竄間他聽到剛才跟怪物話的男人大聲喊道:“波波”。
夥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往後瞥了一眼,結果那個怪物竟衝了出來,它體型龐大,速度也極快,眼看就要追到他了,夥急中生智,迅速脫下背包在快上樓梯的拐彎處朝著怪物扔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往上跑,邊跑心裏邊罵:“媽的,媽的,這他媽是到底是啥東西啊!”
邊跑便把靠在樓梯道上的東西順手往後扔,聽著後邊那怪物喉息間夾雜著的怪叫聲,夥的喘息幾乎帶著哭腔,他奮力地邁著兩條發軟的腿,一上到屋頂,四下大致一看,兩步衝到了離他最近的牆邊,此刻他來不及多想這牆到底有多高,反正被抓住就跟那個人一樣了啃的隻剩一堆渣,以是縱身一躍便跳了下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連忙爬起來繼續跑,一口氣都不敢鬆懈。
一直頭也來不及回,似乎跑了許久,終於夥看到了不遠處在公路上來回閃爍的車燈。此時已經半黑了,夥再也跑不動了,往身後看了看什麼也沒有了,那另人發怵的怪叫聲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於是他就地坐下,喘著粗氣,夕陽的紅輝就打在他的身上,他看起來格外狼狽,由於剛才逃跑的時候是沒有路的,他又跑的急,全身的衣服被剌地破爛不堪,臉也被劃地血淋淋的,汗水不住地從他額間往下淌,和著血漬和嘴角沒有擦幹淨的嘔吐物,一滴一滴的滴下來落在地上,他拉起破爛的的衣襟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抹。
呆坐了半晌,夥喃喃道:“不行,得給局長打個電話。”他在身上摸找手機,可是手機早就被他跑丟了,證件什麼的也都連包扔了。又呆坐了半晌,色全黑了,他便慢慢站了起來,剛邁出腳,就摔倒了,原來剛才從那屋頂跳下來的時候,一根樹杈刺進了他的腿,當時竟沒察覺,隻覺得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現在傷口還仍然在泯血。
夥見完全黑了,想起剛才的一幕心中恐懼更甚,他順手撕下被劃破的衣服將腿部做了簡單包紮,然後找了一根棍子拄著,一瘸一拐的沿著大路往市中心走去。
“局長,邊隊?”夥走進了一家警察局,門口站崗的人似乎能認識他,便放他進去了。
“陳廖?你怎麼了?你怎麼弄成這樣?”那警衛問道。
“我沒事,快,快去幫我叫局長,我有重要情報彙報。”完便暈了過去。
若幹前K市警察局
“聽新來的這個同誌思想很跳啊,老邊?”一個身材偏胖的中年男警官打開門走進一間辦公室,操著一口陝西方言向身後的另一個中年警官問道。
從這兩個警官的兩杆三星上便可猜出,他們的職位不低。
“嗬嗬嗬,是啊,多少年沒見過這麼跳的年輕人了,這孩子就像當年的咱們。”
“是不是啊?”胖警官脫下外套掛在晾衣杆上,聽老邊這麼,他轉過身來吼著洪亮的腔嗓道。
“差不多!”
“哈哈哈,有意思,你見過了?”胖警官拿出兩個杯子:“龍井?鐵觀音?”並不是一次性杯子,看起來他們經常在一塊喝茶。
“鐵觀音。不止見過了,還交手了。”
“交手?嘿,這娃可以麼,能跟你交上手,唉,你覺得咋樣?”胖警官顯然相當好奇,他示意老邊坐下跟他細。
“這事我先不跟你,他下午就來就來你這兒報道,到時候你自己領教一下就知道了!”老邊故作神秘。
“對了,這娃是叫陳廖吧?既然你不願意跟我,那你先給我一下他的基本資料總行吧?聽你們這麼那麼,我很好奇啊!”胖警官把茶水放到茶幾上,重重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