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兒,你快放開曦兒!”蕭老夫人不知什麼時候衝了上來,一雙手無力地捶打著蕭宇炎猿長而有力的胳膊,哽咽著,“一切都是為娘的不好,炎兒,求求你,看在為娘的份上,先放開曦兒!”
“怎麼,還沒有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就這般心疼了?”冷冷的聲音滿是譏諷。
血再一次流出,滴入冰冷的地麵,然後三股溫熱的血液在斑駁的地麵肆意地流淌,或交融,或排斥。
望著那鮮紅的血液,蕭宇炎笑得更歡了,他靜靜地望著蕭老夫人,笑道:“母親大人,原來方琴說的是真的!”
“曦兒,還真是難辦呢,你居然真是我的妹妹!”他笑著,“給你們半個時辰母女相認,剩下的時間,母親大人,您永遠別想見到您的女兒,這是對您的懲罰!”
說完,蕭宇炎緩緩地放開拉住林晨媛柔軟長發的有力大手,狀似無意地捏起林晨媛小巧的下顎,獰笑道:“妹妹,幸會了!”
“不過,也隻有此刻,我承認你的身份!以後,你隻能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蕭宇炎的妻!”他用力地捏住她倔強而脆弱的下顎,嘴角揚起嗜血的弧度,“越來越期待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了!”
無力地坐在地上,耳邊回響著蕭宇炎臨走時施舍著仁慈的話語。
“對外,我會宣稱方琴因為嫉妒娘親大人而編製了那個謊言!不過,你別以為,我會就此罷手。我不是軒轅逸那個懦夫,我想做的事,誰也別想阻攔!即使血緣又如何,若你以為這一份莫名的血緣能讓你逃脫責罰,你就錯了!曦兒,世人本就愚昧,就算他們知曉,我已無所謂,所以,別指望用世俗的禮教束縛我!對你前世的愛,今生的恨,是不會因為這份血緣而有所改變的!曦兒,我要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林晨媛無力而絕望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腦中隻能飄蕩著那麼一句話:“蕭宇炎瘋了!蕭宇炎瘋了!”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搭上她柔弱而單薄的肩膀,她才茫然地抬起頭來,對上那一雙慈祥而痛苦的眸子,喃聲道:“蕭老夫人,你告訴曦兒,這都不是真的,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是那個惡魔的妹妹呢?”
“曦兒!”蕭老夫人哽咽著,別過頭,不敢望向林晨媛絕望而痛苦的眸子,“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是真的!”
望著地上那交融在一起的暗紅血液,蕭老夫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在第一眼看到林晨媛時就對眼前的少女有著莫名的親切感。
原來這就是血緣,血濃於水,即使相隔千裏也割不斷那綿長而深厚的羈絆!
“不,我娘親是朱鳳來,我父親是震北王爺,我的哥哥是逸哥哥!”林晨媛忽然用力地拍開蕭老夫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狂亂地大喊道。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即使事實擺在眼前,她拒絕相信。是的,她不會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曾經她是那般不希望震北王爺是她的父親,然這一刻,她又是那般地希望震北王爺是她的父親。
“我不是你的女兒,我也不是蕭宇炎的妹妹!我不是那個惡魔的妹妹!”她無力地大喊著,直到聲音嘶啞,她依舊在喃喃自語。似乎隻要這樣便可以改變眼前的一切!
命運是多麼奇怪的東西,而人在命運麵前又是多麼地渺小,渺小到隻能被玩弄的份!
“曦兒,你不要這樣!曦兒!”蕭老夫人忽然衝過去,抱住林晨媛不斷顫抖的嬌軀,柔聲道,“娘不會讓炎兒傷害你的!娘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了!傷害早已存在,剩下的隻是是否會繼續而已!”她用力地掙紮著,大喊著,可是聲音卻異常地嘶啞。
“曦兒,對不起!”蕭老夫人哽咽著,泣不成聲。她這是造了什麼孽,怎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上絕望的深淵?
掙紮,嘶喊嘎然而止,望著蕭老夫人絕望而痛苦的麵容,林晨媛心中一緊,低下頭,喃喃道:“對不起!”
一言即止,剩下的是無止境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