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入夏以來,我大秦西北二郡遭逢旱災,土地幹裂嚴重,糧田顆粒無收,百姓食不果腹。現在旱災雖過,但百姓仍然付不起賦稅,若朝廷再不降稅恐失民心啊,懇請陛下將西北賦稅降至什二。”
戶部尚書李程昱手捧朝板站出躬身道。
“降稅?”
“嗬。”兵部尚書曹彬站出,麵無表情的道:“李大人不會不知道我兵部要為我大秦軍隊換裝備吧,刀槍劍戟,弓弩甲胄,何處不要用錢?”
“你……”
李程昱還未發作,工部尚書孟建平站出捧起朝板向著端坐在龍椅上的秦子躬身道。
“陛下,微臣認為,曹大人所言極是。恕微臣直言,軍隊,是我大秦立國之根本,軍隊懦弱不能戰,則我大秦必為別國欺淩;軍隊強盛,則我大秦拳頭就硬就有和別國一爭的實力。”
戶部左侍郎範元見自家尚書吃癟,於是出聲助道:“二位大人之言,範某不敢苟同。陛下,以微臣看來,民心,才是我大秦立國之根本。”
話罷,範元瞥了一眼孟建平和曹彬的麵色,笑道:“二位大人怎知我大秦二十萬餘大軍中無一人出自西北二郡,範某記得單是常駐在虎門關的五萬軍卒可就有不少是西北二郡的戶籍。”
“若是讓我大秦軍卒得知,自己為了國家舍命奮戰,浴血拚殺,身後的妻兒老卻連口飽飯都吃不上,會有多寒心啊。”
好一副伶牙俐齒!
曹彬麵色鐵青,瞪了範元一眼,拱手道:“陛下明鑒,微臣也是為我大秦著想。微臣也沒不能降稅,隻是我大秦近年來災人禍,去年已經降過一次稅了,國庫如今並不充裕,優良的武器裝備又不可缺失,若是再降稅……”
兵部右侍郎楊年附和道:“曹大人所言甚是,我大秦地處西北,本就人口稀少,供養二十萬軍隊已是極限。軍隊數量拚不過鄰國韓、趙,若是在裝備上也弱人一頭,如何自保?”
朝中多數官員皆點頭稱是,範元笑了笑,“楊侍郎話重了吧,”
“論冶鐵技術,我國是比不得他魏國,人口也拚不過齊國,但是據範某所知,我大秦現今裝備已算的上是一流,何須再廢銀兩。若論新舊,現在軍隊所用的裝備是前年剛換上的,再敗家也不會破舊不堪吧。”
李程昱看著麵色鐵青,咬牙不語的曹彬,笑道:“我大秦人口雖少,但民風彪悍,習武成風,以武為尊,十四的男兒便能拉開軍中標配的七鬥弓,十六歲的男兒便上得了戰場。”
楊年不過他們那張嘴,氣的慍怒道:“軍中之事,你等文人曉得什麼!”
“夠了!”
眼看事兒要鬧大,秦子拍案怒喝叫停,“大秦朝廷豈是民間菜市!爾等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到底還是因為錢,大秦國地處偏西,地廣人稀,戶部登記在冊的人口一共才不過百萬,很多土地因無人耕種而荒蕪。
人口眾多,國富民強的齊國、楚國的賦稅高大什四甚至什五,秦國不過才什三,就是因為秦國的人太窮了,加上災人禍,就算是什三的賦稅一年到頭也省不得幾個錢。
在秦國,就算是所謂的世家也沒太多錢糧,多雇傭幾個家仆、婢女還是綽綽有餘的。
去年秋,大秦以西的戎人大舉進攻虎門關,戰後修複虎門關要塞花費不少銀兩,今年又逢大旱,西北百姓顆粒無收,朝廷自是不能看著百姓餓死,又從國庫拿出一大筆錢向楚國購買糧食。
好不容易旱災過去了,新一輪的糧食種子才剛剛下地,豐收之際還需等到來年開春。
秦子歎了口氣,向大太監董和道:“擬寫聖旨,西河、五原二郡賦稅將至什一,待來年開春,新一輪糧食成熟,再升至什三。”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退朝!”秦子站起。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乾陽殿內朝臣紛紛跪拜高呼萬歲。
秦子率先從側門離去,朝臣們在秦子離開後也按照品級有序離殿。
秦子走出乾陽殿後,便回到辦理政務批改奏折的寢殿永延宮,暖陽殿。
“唉。”
秦子跪坐在桌案前,從乾陽殿出來就一直在想著“錢”,兵部要錢換甲,工部打造盔甲武器也要鐵等原材料,戶部要錢賑災安民。
為了填補國庫的損缺,秦子幾乎把自己的內庫給掏空了,還是不夠。
當今大秦子乃是趙氏贏姓,名為贏儼,年近四十,二十五歲即位,改年號為永盛,現今為永盛十三年。
永盛二年,韓對秦宣戰,贏儼禦駕親征,出兵十萬,連下韓國七座城池,迫使韓國罷戰求和。即使現在仍有兩座城池在秦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