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賢現在的念頭隻有一個,逃。
但是,又談何容易呢?一個沒有武功連走幾步路都會氣喘籲籲的弱女子怎麼能輕易逃過五個高手的追捕?
忽然,靜下來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廢了自己的武功?又沒有挑了自己的腳手筋,為什麼被廢了武功,我卻連自己的手腳都控製不了?其中有些蹊蹺,跟冷薇在一起生活了一個月,對於她的醫理還是了解了些。
難道自己隻是純粹的被下了藥?問那些人,他們一定不會與自己說的,更何況替自己解了。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解決,她又怎麼能進行逃跑的計劃呢。
“姑娘,前麵有間客棧,天快黑了,我們就將就一晚歇息歇息吧?”這十日不停的趕路,從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隻有走荒僻的小路。他們幾個大男子在這十日裏每時每刻都神經緊張,不敢放鬆。
他們都已經很疲憊了,而馬車上的那位皇上欽點的姑娘卻是一聲不吭,她又何曾吃好過,睡好過?雖然她不用整日整夜提心吊膽,但是也是夜不能寐,隻是睜著眼,呆呆的,想著以前的事。
馬車裏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聲音傳出,莫雲已經習慣了,同時也在認真的悔過。芳賢隻是呆呆的聽了,呆呆的下車,呆呆的進門,呆呆的坐下,什麼聲音也沒有,隻有馬兒打著響鼻的聲音,除此之外,靜得可怕。
十天前還那麼明亮,幹淨的眼眸,此刻似乎變得毫無生氣,灰蒙蒙的。莫雲一驚,難道,他們真的傷她很深了麼?盡管一路上,他有意的對她很貼心,很照顧。他能理解她的傷心,她的難過。
但是不能分擔她的痛楚,他覺得他很悲哀。
不,他怎麼會悲哀呢?關他什麼事呢?她一定不會原諒他的,他希望他自己並沒有扼殺了她從今以後的幸福與快樂。她一定不會原諒他的,她肯定還有她未完成的願望,否則,性格這麼剛烈的人,怎麼會不想辦法輕生呢。她連逃跑都不想,她真的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吧?
都怪他。他二十多歲就能成為禦林軍中的大隊長,曾經的他以為,沒有他辦不到的事。現在的他知道,知道有的事是他辦得到的,但是卻十分不想做的。他有什麼辦法呢?他的家人都還在皇帝的手裏。
他沒辦法,沒辦法,雖然很心疼她,但是他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別人的刀下。
他會心痛她?怎麼了?他還認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對女子動心的,是什麼東西改變了他呢?
客棧座落在小路的一旁,用木板搭建而成,似乎已經苟延殘喘許久了,牆壁都破落了很多,也沒人進出。
這些地方這麼偏僻,怎麼會有客棧呢?看來這個地方一定有鬼,莫雲與其餘四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點頭坐下。
“唷,幾位客官遠道而來,歡迎歡迎呢。請問打尖兒還是住店啊?”一個滿身肥肉,不知撲了多少粉而白慘慘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個自認為很老實,很良家的笑容的女人。看著就怪慎得慌,這還是人嗎?簡直是比地底下的惡鬼還醜。
她就是這個客棧的老板娘吧,客棧裏有兩個腰圓體胖十分壯實的小二,但是,真是小二嗎?怎麼長得這副摸樣。很明顯是經常幹體力活還有吃得很好的才會長得像豬一樣。大家腦海裏都浮現出一個念頭,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