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並不想走。
他開始時冒名頂替為的是更快融入這個世界,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個衙內了,怎麼也得先過過衙內的癮頭不是?
“父親,母親,孩兒剛回家,一都沒到就要趕我走,這決定是不是有點兒太……草率了?”
陳宇一邊訕笑一邊觀察父母的臉色,與白日間見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宇兒,你年歲已至舞象之年,我和你父親也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把你當孩子栓在我們左右,與其讓你再這樣偷跑出去,倒不如給你自由。”
陳夫人慈愛的看著陳宇。
“這事我和你母親早就定下了,隻是一直沒有跟你。”陳近南也突然插了一嘴。
“可是孩兒想好好侍奉在父母身邊,並沒有什麼遠遊學藝地打算,俗話得好,父母在,不遠遊嘛。”陳宇還想再掙紮掙紮。
“滾蛋!少給老子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子這話時候摸摸臉蛋子熱不熱,前腳偷跑去學那些不入流的遊俠兒到深山裏尋材地寶,後腳就來哄你老子我。”
陳近南被氣笑了,旋即又把臉一板,嚴肅的道:“老子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自己走著去!第二,老子綁了你去!”
陳宇無奈,隻得答應
“孩兒去就是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陳夫人拍了拍夫君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輕輕搖了搖頭,隨即便起身出了書房,關上了房門。
陳近南動用神識將整個書房籠罩住,才背著手慢慢自書桌後走出,在陳宇麵前一米處停住,對陳宇一字一頓地道:“宇兒,你告訴我,為何你此次回來後言行舉止會與之前大相徑庭?”陳近南眼神銳利地盯著陳宇眼睛。
“以前的你,從來沒有跪過我和你娘,還有,破神草性烈、味苦,莫旁人,即便是我也無法生吃三根以上,你竟然吃了十六根,,你在十萬大山裏,到底經曆了什麼!!”
到最後陳近南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陳宇心中一歎,果然引起了懷疑,不過好在他早就想好了應對。
“父親,孩兒的確經曆了一些事情,甚至可以是經曆了一場死劫!”陳宇用平靜的目光望向陳近南。
“我在十萬大山裏遭遇到了二皇子的截殺,帶去的人全部被殺了個精光,他還逼我吞下了十六根破神草,後又丟到了虎妖洞內,想借虎妖除掉我。”陳宇眼圈微紅。
“萬幸,不絕我,虎妖追他們離去,並未第一時間吃我,而且我還在虎妖洞穴裏找到了一枚朱紅色的果子吃了,才壓製住破神草大部分的藥力逃出洞穴。”
陳宇低下了頭,不再直視陳近南那已經充斥著滔怒意和殺氣的眼睛,用稍顯低沉的聲音到:“孩兒經曆過這次劫難後,雖然記憶受損,但也因禍得福,增長了修為,也見識了人心詭譎,我才幡然悔悟,有父母庇護的我才是個人,沒有父母,我什麼都不是……”
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重重的吐了口氣,陳宇又抬起頭用誠懇的目光望向陳近南。
“父親,孩兒之所以不,是不願意讓父親為了我去和二皇子鬥,孩兒隻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夠好好的。”
看著自己兒子那真誠中帶著些許晶瑩的雙眼,陳近南拚命地將衝入靈蓋的怒火稍稍壓製,緩了緩開口道:“宇兒,其實這次讓你去拜師學藝,目的就是為了支你離開大唐帝國。”
“我……”
陳近南擺了擺手,製止了陳宇。
“聽為父把話完。”
“其實,早在半年前陛下就已經重病不起了。帝國大事一直是劉殿學士、孫殿學士與我一起輔佐太子代為處理,那二皇子李重卻包藏禍心,暗中拉攏了朝中半數以上的重臣,架空了我們三人,嗬,若不是陛下有意借他磨礪太子殿下,區區皇子,也配?”
陳近南輕蔑地啐了一口。
“宇兒,最近陛下病的越發地厲害,幾乎全靠材地寶吊著性命,為父有預感,隻怕陛下大行將至了,到時勢必會有禍事生。你此次名為拜師,實為避禍。”
著,陳近南從懷中掏出一個不規則的黑石塊,鄭重的放到陳宇手中。
“帶著它一起去,不要讓人看到,也不要放進儲物空間中,京都事情平息後為父自會派人去接你回來。”
陳近南重重地拍了拍陳宇捧著黑石塊的手,道:“現在就走吧,外麵已經準備好了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