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夜帶走了他的一切(1 / 2)

女媧造人已過百年,地萬物都有著自己的秩序與規則。唯獨女媧留下的“生機”——人,總是與自然之間缺少著一份協調。人們自個為群,在地間尋找著自己的“位置”。也就在這時候,中州的西方,發生了一個改變曆史的故事。

這一日,黃昏暮色,太陽漸漸變成雞蛋黃色。在落入地平線之前,大地上的萬物都在匆匆做著準備。傍晚時分,萬物總透著一股枯敗的氣息,加之再過一月有餘,大地就會鋪上銀白色的披衣,在那銀色降落之時,又會死掉很多人。

“燧人嚴,看在大地母親的份兒上,放了這隻橐(u)肥[1]吧。平日裏它與我們一起躲在地下,除了睡就是吃不曾搗亂呀,何況還生出了感情。這眼看就要降“白雨”,一冷這人麵的家夥就會離開,它馬上就要自由了,現在殺了它太殘忍了。”一老者焦急的道。

老者前麵站著的是一位精瘦的年輕人,年輕人頭發披散著,頭發將眉眼全部蓋住,加之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年輕人不回應老者的話,頭也不回的摸起一塊石頭,“咚”的一聲砸向手中的橐肥。橐肥“噎唔”一聲,腦殼就開了花,年輕人的頭發上都染上了血,不過他似乎絲毫也不在意。頭發上的血混著橐肥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年輕人拿著手中的橐肥,在老人麵前晃了晃,淡淡的:“食物,有了。”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對著燧人嚴道:“怪胎!”燧人嚴並不理會老人的評價,轉身自顧自的離開了。老人看著燧人嚴離開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洞口不見。老人抬頭望了望色,看眼大半太陽已經落山,色昏暗了起來,他自言自語道:“時候不早了……”

這燧人嚴正如老人嘴中所,是眾人眼中的怪胎。在眾人眼中,燧人嚴不善言語,更不會交流感情。他每隻是機械的渴了喝、餓了吃,自己過自己的。眾人之所以還收留他在部落的地穴,是因為燧人嚴並非生而如此。

燧人嚴生下來就有些殘疾,他夜不能視,一到晚上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所以晚上總是哭鬧,燧人嚴的母親是位十分善良的女性,她每白都會捉一些會發光的蟲子。這樣夜晚就有了淡淡的光亮,加上母親溫柔的輕撫,燧人嚴在夜晚才能安然入睡。可是一日,燧人嚴出於好奇,想要看看這發光蟲的模樣,趁著還未黑,他悄悄打開了那藏有蟲的石縫。讓燧人嚴失望的是,蟲並沒有在白發光,它們與普通蟲無異,無頭無腦的亂飛。失望過後,燧人嚴一呆,心想:蟲都飛走了,那夜晚降臨怎麼辦?正在焦急的跺腳時,燧人嚴的母親正好發現。燧人嚴以為母親會責怪,支支吾吾的了半。母親漸漸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淺淺一笑,溫柔的摸了摸燧人嚴的腦袋,道“孩子,你沒有做錯,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種‘好奇’。這種‘好奇’不定能,將母親甚至是大家,帶上新的時代呢。蟲子沒了也不要著急,嚴兒乖,我這就再去采些回來。”罷,母親又是淺淺一笑。這是母親嘴角勾勒出的最後一抹微笑,也是燧人嚴最後記憶中的母親。那一日,母親,外出采蟲就再也沒回來過,沒有了母親的陪伴,夜晚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與哭到沙啞的燧人嚴……

眾人紛紛猜測燧人嚴的母親遭遇不測,大家也看著燧人嚴可憐,各自貢獻自己力量將燧人嚴養大。日子一過去,不知是嗓子哭出了問題,還是腦子出了問題。沒了母親以後,燧人嚴每日都是低著頭,頭發長了也不梳理,而且幾乎從不主動開口話。大家給他吃的,他就接受,不給也不主動索取。眾人“好事”做久了,得不到一絲反饋,也生了些疲憊,想要從燧人嚴一事中抽脫出來。又因為沒有了“感情”的交互與“語言”的交流,大家漸漸將燧人嚴視為了“怪胎”,最後竟變得誰也不想搭理他。沒了大家的支持,燧人嚴開始自己學著打獵,眾人不搭理他,他也仍是我行我素,獵物也從不與大家分享。大家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到了今年,隻剩一位老人還願意與他搭夥做伴。但是這橐肥一事之後,地間似乎隻剩了這瘦弱的年輕人一人,若是到了那飄著“白雨”的季節,還不知怎麼過呢。

剛入夜晚,最角落的洞穴一隅,傳出了“哢吃哢吃”的聲音。那洞穴中充斥著血腥味,一隻隻骨頭被扔出來,在土牆的映襯下場麵顯得十分可怖。但大家都知道,這聲音來自進食的燧人嚴,而被扔出的骨頭想必是白可憐的橐肥了。今年不似往年,隨著大地上的人口增加,食物變得尤為短缺。每年寒冷的季節,都會死掉許許多多的人,何況這個的穴居部落。可怕的念頭就此萌生:若是少一個人,可以救活許多人,又能少一分負擔,自然是美事一樁。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囔囔道:“怪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眾人聽聞,心下默然,自然把矛頭悄悄指向了燧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