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五人從來沒見過這般飄逸的劍法,甚至還有幾分刀法的淩厲在裏麵。而甲一,更是保持著方才揮開桃衣第二擊的姿勢站在原地,桃衣站在甲一的身後,手中的劍還橫在他的脖子上。此刻所有人都安靜了,因為他們看到桃衣臉上的表情十分冷峻,仿佛就是來取他們性命的一般。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你把大氅給我!她的身子可經不起凍!”接著,眾人便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襖裙的姑娘抱著一襲純白的大氅走了進來,竟然是七葉霖鈴。
桃衣一愣,她幾乎都忘了這個姑娘了,沒想到她還在撚桃山莊住著。這樣想著,便收起劍,朝甲一抱拳一笑,道:“無禮冒犯,還請海涵!”
而此刻,甲一也從方才對桃衣劍法的震驚中回過了神,將雙劍扔到一旁,頗有些不服道:“桃莊主再怎麼說也是一方勢力的領頭人,竟然也喜好做這般偷襲之事嗎?”語氣十分不悅,仿佛桃衣剛剛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見他如此,桃衣知曉自己多事了。心中歎了口氣,暗道這甲一好不識好歹。麵上卻做出和善的笑容,衝甲一等人作了一揖,道:“是桃衣魯莽了,隻是一時技癢,沒有忍住。這裏給甲一兄弟陪個不是!”說著,又深深的作了一揖。
而甲一似乎對桃衣的道歉也很滿意,便在桃衣的禮做完後,問道:“桃莊主,我們五人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洛陽王占領蘇州的時候,我們也替你保護好山莊了,現在你也回來了,我們五人下午便會回月神閣!若是你此番是來下逐客令的,那也請回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旁邊的七葉霖鈴本來是從侍女手中奪過桃衣的大氅要給她披上的,但是一進院門,功力淺薄的她就被凶神惡煞的甲一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動彈。這會兒算是回過神來了,聽到甲一這樣對桃衣說話,便不悅道:“你知道什麼叫做禮數嗎?再怎麼說你們現在也是在撚桃山莊,好歹對桃衣客氣點吧!”說完,便展開大氅,披在了桃衣肩上。
聞言,甲一凶狠的眼神便落在了七葉霖鈴的身上。桃衣見狀,下意識的將七葉霖鈴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道:“甲一兄弟,七葉姑娘心直口快,還請不要放在心上。方才在下隻是一時技癢,對不住了。今日過來也是想要告訴五位,寧姨已經平安回了月神閣,你們要是想走,我會為你們安排。”說完,便轉身,拉了七葉霖鈴,就朝院門外走去。
此前在蘇州城外,她以為甲一應當不會再看輕自己了。想不到這才不過短短幾天,這個人心高氣傲的毛病又出現了。且不說方才自己貿然進去與他交手令他十分不滿,但是對一個弱女子也那般凶神惡煞,真真不是君子所為。
“慢著!”眼見著兩位姑娘就要離開院門,甲一突然開口止住了她們二人的腳步:“方才在下也隻是因為桃莊主的偷襲惱怒,這會兒想想實在不該。”甲一此刻的語氣雖然恭敬了許多,但是敏銳如桃衣,便是立馬就聽出來這裏麵濃濃的戰意。“隻是方才桃莊主所用的劍法我從未見過,不知道在下可有這個榮幸,與桃莊主再好好的,麵對麵的打一次?”
甲一這番話可以強調了好好的,麵對麵這幾個字,仿佛方才他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桃衣的偷襲一般。事實上,方才桃衣一進院內,第一件事不是與甲一交手,而是將其餘四人擠到一旁。可聽著甲一的意思,仿佛方才他根本沒有看到桃衣一般。
反觀桃衣。隻見她聽了甲一的話,心中暗暗有些懊悔,不應該手癢的。這樣想著,便扯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道:“甲一兄弟,不是小女子不陪你動手,隻是方才那一招已經令我的身子有些疲累,我也隻是看著好玩才貿然出手,若是甲一兄弟還想再打一次的話,那桃衣隻能說抱歉了!”說著,桃衣又衝甲一作了一揖。
“大哥,算了!”甲一身旁丙三這般勸到。可是甲一卻並不領情,有些狂妄笑道:“原來桃莊主的武功路數隻夠用來偷襲啊!嘿嘿,今日我可算開了眼界了!多謝桃莊主!”說著,竟然還有模有樣的衝桃衣報了抱拳。
聽了這話,桃衣笑了笑,搖搖頭便離開了。這甲一的武功是五個人裏最高的,甚至與無名都不相上下。之所以每一次與無名交手都敗在無名手中,是因為甲一太過小心。
他與四人交手的時候,大家拿的都是未開刃的劍,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會受傷。但是他與無名交手的時候,二人都是真刀真槍的對打,自然是若不注意就會受傷了。雖然桃衣沒有見過無名與甲一交手,但是方才她試探了甲一一番,發現他確實如同自己想的那樣,一旦真刀真槍上手,便一味防禦,甚至連進攻都有些試探的意味在內。本想提醒他一番,但是卻平白無辜被他一頓嗆聲,便想著罷了,便道歉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