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初冬季節。蘇州雖然地處江南,也飄了點雪。
這天一大早,桃衣送別了沈青遲後,就同無名一起整理好了行裝,帶著黑衣裏十個精英,就朝金陵趕去。
若是情報沒錯的話,洛陽王再過十日就到了金陵城外。從洛陽到金陵,途經許多小城鎮,無一例外的被洛陽王的軍隊洗劫一空。那些護城軍不僅無法阻擋洛陽王大軍的行軍腳步,反而還有許多叛逆之人在緊要關頭投誠了。
這日一大早桃衣就接到了南宮離的密信,上書獨孤綠已經到了金陵,集結了鬼城舊部,大概一百多人,駐紮在城內客棧中。說是等洛陽王到了,她會組織一波暗殺。桃衣本想在莊內多安排一天,收到南宮離的密信後,她越想越不放心,便就匆忙的交代了甲一等人一些陣法的注意事項,再把三大護法接回莊內後,就朝金陵出發了。
而此刻,金陵城內早已是全城戒備的狀態。朝廷得知了通往金陵城內的官道兩側的樹上都被澆上了樹脂後,便發動官兵出城砍樹。但是數量實在太過龐大,若是整日整夜的砍的話,從砍下這些樹到運走至少要十天時間。再加上被刷上易燃樹脂的樹木若是沒有處理好,極其容易被敵人利用。
於是這一次,皇帝派了南宮離和夏良笙二人來處理這些樹。限令他們三日內,將這些又為你的樹全部銷毀。
桃衣一路快馬加鞭,上午出發下午就到了金陵。正好趕上南宮離和夏良笙出城砍樹,便連城都不進,就跟了上來。
南宮離和夏良笙此刻被任命為禁軍首領和副首領,負責皇城安全。此刻二人穿著盔甲騎著大馬的樣子,倒是讓桃衣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夏流,綾子呢?”桃衣與二人會和後,並未看到獨孤綠,便衝著夏良笙這般問道。
聞言,夏良笙斜了桃衣一眼後,道:“你才下流,以後叫我夏大人!”
“是是是,夏大人,綾子呢?”桃衣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在城內。此次行動她不參加。”夏良笙說完,雙腿一夾馬腹,便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見他如此,桃衣有些好奇的問一胖的南宮離:“離哥哥,他怎麼了?”
“沒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南宮離說著,跳下自己的馬衝桃衣伸出手:“你騎了那麼久的馬應該也累壞了,下馬走走吧。”
桃衣順從的就著南宮離的手跳下了馬。不知為什麼,桃衣與蕭醉墨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他也總是麵麵俱到,甚至有的時候做的事情比南宮離還貼心,但是桃衣隻有與南宮離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那種安心的感覺。就算 南宮離瞞她騙她,置她於危險之中傷害她的一片赤誠,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南宮離。
“在想什麼?”耳畔傳來南宮離好聽的聲音。
桃衣收回思緒,笑了笑道:“沒有,這次我抓住了蕭醉墨所有的部下,他自己一個人逃了。剛剛我在想,他下一次會以什麼樣子出現。”
聞言,南宮離笑了笑,將桃衣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柔聲道:“放心,下一次我來麵對他。”
“參見首領!”正在桃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副官打扮的士兵攔住了二人。
“說。”南宮離幾乎是在瞬間就收起了對桃衣的那種柔和,幾乎是有些冰冷生硬的吐出了這一個字。
“末將已經率眾將士挖出了隔火帶,並將泥土都澆濕了。末將是來請示首領,我們何時放火!”副官說著,聲音鏗鏘有力,令桃衣不知不覺就想起了在塞外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她們經常半夜被迎戰的號角吹醒,甚至有段時間,連續一個月睡覺都沒有脫下過鎧甲。那時候的日子雖然辛苦,但是卻沒有這麼多爾虞我詐,沒有這麼多陰謀詭計。縱然韃靼狡猾可惡,但是眾將士們沒有一個不是血性十足的真漢子,塞外從軍那段日子,哪怕環境再苦,都沒有一個逃兵。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退到隔火帶外,清點完人數後就放火燒山!”南宮離聽了副官的回報,看了看遠處的山路,便下了命令。
桃衣轉頭看了看南宮離,不知為何,她此刻總感覺心中盛滿了柔情,隻想抓著南宮離的手不放開。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感受到了桃衣的視線,南宮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我感覺你這時候帥呆了!”桃衣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隻見她迅速的轉過頭輕咳兩聲,但是雙頰飛起的一抹嫣紅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南宮離見她如此,隻覺得心中有些好笑。但是卻沒有揭穿她的小害羞,便拉著她回到了馬旁,道:“上馬,我們要撤離了。”
“為何?不是說要你們把這些樹全砍了嗎?”桃衣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已經令士兵挖出了隔火帶,隻要將沾上樹脂的樹全燒了就可以。這樣省時省力,也不用考慮砍下來的樹怎麼處理。”南宮離說著,將桃衣扶上了馬後,自己也翻身上馬:“走吧,與我到遠處來看這場大火究竟有多大。”說完,便率先朝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