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猜得沒錯,那兩隻大蛇死去後,小屋便突兀的出現了兩個人。
“南宮離果真可怕。”一名男子如是說道。
“四重夢還能逃出,真是我小瞧了他。”那麵具人這麼說著,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的男子:“此次有負蕭大掌門所托,在下深表歉意!”
聞言,男子合起手中的扇子,笑道:“是我們低估了南宮離,怎麼能怪宮主呢。”
陽光下,一張俊臉帶著和煦如春風的笑容,整個人仿佛都煜煜生輝,此人便是唐門代掌門,以計謀名揚天下的狐狸公子,蕭醉墨。
遠處,正趕往驛站的南宮離看了看小屋的方向,卻發現那裏濃煙滾滾,已經冒起了大火。心中一驚,在仔細一聽,似乎有人已經追著他這個方向來了。不容他細想,便一頭衝進驛站裏,搶了一匹馬,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扔給那馬夫,便急忙朝著成都的方向奔去。
他想起來他找到桃衣那日,就是在金陵西郊外那片小黃花地。前幾日才到金陵的時候,發現那片小黃花地莫名其妙枯了一片。當時覺得奇怪,卻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再回想一番,便會發現不對之處。
當初桃衣不見蹤影,蕭醉墨和他都下山找了許久。後來聽說蕭醉墨遇襲,他便來了金陵。那日他準備回成都之時,路過小黃花地,被幾條凶狠的蛇攔住了去路,便繞道往小黃花地裏走。因為天色有些晚,便走得很慢,接著,便看到了倒在樹下的桃衣。
事後他曾派人仔細查過這件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現在看來,定然與春秀宮躲不了幹係。就他們養的那兩條蛇的毒液,就足夠讓一塊地方寸草不生了。雖然兩條蛇的毒牙已經被拔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就沒有將毒液收集起來。
這樣想著,南宮離下手狠狠的抽了抽馬屁股,朝成都奔去。
夜半。
南宮世家大門起了一陣喧囂。
桃衣急忙披衣起來,連扣子都胡亂扣了一下就朝大門口跑去。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一整天都很心慌。白日裏她感覺有人摸了她的頭發之後,整個人就有些坐立難安。若不是獨孤綠一直陪著她,恐怕她真的會親自去找南宮離,雖然她也根本不知道從哪裏找起。
這會兒已經三更了,能把南宮世家鬧得沸反盈天的,除了南宮離回來了,她想不到任何事情。
待桃衣跑到階梯上的時候,正好看到南宮離將水囊扔給一旁的門房。
“離哥哥!”桃衣大喊一聲,足尖輕點,幾乎是以飛撲的方式從階梯最上麵跳了下去。
南宮離一回來就問過小廝,他們說桃衣和獨孤綠都已經睡下了,本來想著明天一早再去找她,可誰知道,這小妮子卻自己跑過來了。
聽見桃衣的聲音,南宮離卻忍不住鼻子酸了酸。在幻境中的感覺太過真實,他甚至還在害怕這是不是才是一個幻境。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鮮活的桃衣從階梯上飛奔下來,然後重重的衝進他的懷裏將他摟得緊緊的,到這時候,他都不敢伸手去摸一摸桃衣。
“離哥哥,你去哪兒了!你擔心死我了!我找了你好久,叫無名找你,找蕭醉墨要情報線找你,甚至拜托藍姨拜托影府找你,可是他們找了整整五天,連你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桃衣委屈的哭著說著,還伸手捏起了南宮離的臉。
南宮離感受到她柔軟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捏來捏去,他才確信這一次不是夢,不是幻境。眼前的桃衣是真的,是他的桃衣,沒有死!
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南宮離一把將桃衣摟進了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讓她與自己融為一體一般。
“我回來了,小桃子,我不要和你分開了。”
就在桃衣被他用力的懷抱摟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南宮離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知道為什麼,桃衣總覺得南宮離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安,仿佛自己隨時都會飄走一樣,他必須把自己緊緊的抱著,用力的抱在懷裏,才能稍微安心一點。
“離哥哥……”桃衣想說些什麼,可是除了喊他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隻好伸出自己的胳膊,將南宮離也緊緊的抱住了。
“哎呦……你們倆,還真是,小別勝新婚哎,可是大半夜了,南宮離也趕了一晚上的路,去去去快去休息去,明天再抱抱!”也不知道他們站在這裏擁抱了多久,直到桃衣聽見身後傳來獨孤綠的聲音的時候,才急忙鬆開了南宮離。
見她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你啊,送南宮離回房間吧,這麼晚了都……”說著,便打著哈欠轉身走了:“然後你就別回來了啊,不然把我吵醒了我就要揍你了!”
“走吧。”南宮離看著桃衣不好意思的樣子,心中暗笑了幾聲後,對桃衣這麼說道。不等桃衣回答,他便伸手,將桃衣抱了起來。
“離哥哥!你放我下來!”
“不要。”
“放我下來啊!”
“拒絕。”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