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墨染聽了他的話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她跟了這個人這麼久,她知道今天這番話就是他心中所想,並非是為了救她。
若是為了救她,那為什麼明明他可以讓她不被蛇鈴影響,卻依然無差別攻擊。丟車保帥,他一向如此。
萬俟墨染本就不想與自己的至交好友反目。若不是心儀於此人,她怎麼會做這麼多背信忘義之事。本以為他會是自己的良人,誰知道在生死關頭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想到這裏,萬俟墨染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兩個好友已經快要不敵了,朗聲道:“你的酒夢之術配上蛇鈴,果然威力大增!”話音才落,她便覺得胸口一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麵具人。
聽了她的話,獨孤綠和桃衣同時大吃一驚!酒夢之術!那不是北冥浪的獨家秘技嗎?莫不是眼前這個詭異的麵具人,竟然是北冥浪?
再看萬俟墨染,她胸口中了掌,此刻已經昏死了過去。若不及時醫治的話,恐怕性命難保。念及此處,桃衣順著那麵具人打向萬俟墨染的掌力,破窗而出,與獨孤綠跳到了大街上。
街上人多,她們落地後回頭看了一眼,那麵具男子並沒有追上來,隻是站在窗口靜靜的看著她們。
不知道是桃衣的錯覺還是如何,她總覺得眼前這男子看著她們的這一眼,仿佛在說……後會有期!
不待她多想,便覺得手中一沉。再一看,原來是萬俟墨染已經昏死過去了。
“快,綾子你去找一輛馬車,我去城門口等你,我們現在馬上趕去月神閣,再晚小染就不行了!”桃衣看萬俟墨染的臉色已經死灰,氣息也已經越來越弱,伸手點了她幾出大穴護住了心脈之後,便連忙對獨孤綠這麼說。繼而,將萬俟墨染背到背上。
可就在她準備往城門口趕去的時候,卻發現獨孤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快去啊,晚了小染就沒救了!”
聽她這麼說,獨孤綠終於開口了:“桃子,小染已經背叛我們了。”她不值得被救。
聞言桃衣蹙了蹙眉,回過身認真的對獨孤綠道:“可是我們沒有背叛她!”說著,她換了個方向:“你找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我帶小染去月神閣。”話畢,她將身法運轉到了極致,一溜煙兒不見了。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獨孤綠小聲的歎了口氣:“除了岑墨你沒有恨過任何人。”接著,她看了看四周圍觀的百姓,想都不想,竄上屋頂,朝西郊奔去。
她不會原諒背叛過自己的人,永遠都不會。
但是她也不會阻止桃衣的善良大度,因為那才是她。
午時,金陵西郊。
南宮離一行三人到達西郊皇陵的時候,敏銳的南宮離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西郊皇陵位於皇宮西側,因為皇宮西側的宮殿常年沒什麼人,所以顯得十分荒涼,但是皇陵入口處卻是常年都有官兵駐守。可是現在,不僅沒什麼人,連駐守的官兵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他們三人背靠背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兩位姑娘現在生死未卜,他們就算明知道這裏是一個陷阱,也不能拋下獨孤綠和桃衣不管。
“南宮大公子好膽識,已經識破了這是個陷阱,竟然還帶著自己的好友來送死。”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突兀的出現在祭台後方。聲音喑啞難聽,仿佛舌頭曾經受過什麼創傷一般。
見他出現,南宮離心中的石頭放下了一半。方才他們雙方雖然呈對峙狀,並未動手,但是在氣勢上,他們已經過了幾十招了。而現在這個麵具人先開了口,南宮離心中的便有了些許底氣。在氣勢上,先開口的人總是弱了半分。
“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哈哈哈,你與那桃衣果然是心意相通,竟然問了與她一樣的問題!”那麵具男子哈哈大笑這般說道。繼而身法詭異一轉,竟然站在了燈柱上去了。
見狀,南宮離心裏莫名沉了沉。
“你少廢話,把她們兩個交出來!”一旁的無念聽到麵具人提到了桃衣,便忍不住開口這般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兩位姑娘的情況,怎麼能讓他不著急。
“無念,關心則亂,她們二人並不在此人手中!”那李白起倒是十分鎮定。反過來安撫起了無念。
聽到他們這兩句對話,那麵具人又笑了起來,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什麼東西,道:“你們看看這個玉佩,你們認識嗎?”
李白起和無念聞言定睛一看,便雙雙變了臉色!當然,無念是因為認出了這個玉佩是獨孤綠之物,而李白起則是因為認出了這是當初自己父親最後一封信上畫的,獨孤老城主給他一雙兒女的玉佩圖樣中的一個!這麼說來,獨孤後人則是那兩位姑娘中的一個了!
“南宮離,你還記得你是如何救出桃衣的嗎?”那麵具人似乎很滿意無念和李白起的反應。慢悠悠的收起玉佩之後,便衝著南宮離這麼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