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飄渺白衣邪掌櫃(1 / 2)

習慣這樣的寂寞已經多少年了?好像已經記不起來了。

這些年來的我,跋涉過茂盛的遠古森林。出沒在霧氣繚繞的死亡沼澤,穿過雪原,越過荒漠,路過無數埋藏在歲月荒蕪裏的各種壯闊遺跡。

習慣了身邊隻有一柄長刀陪伴的自己,在這段潦草的歲月裏,幾乎沒有和人交談。

心懷一種微弱的期待,像在大風裏捧著一朵孱弱的燭火。

而如今……

“掌櫃的!這個故事你已經講過無數遍了,能不能換個有新意點的!”

圍坐在客棧門外聽書的一群童沒了興趣,頓時不滿的嘟著嘴。

“那你們今想聽什麼樣的呢?”

這間客棧的掌櫃,也就是被童圍繞起來的書之人,他坐在門口的木椅上翹著腿,白淨修長的右手墊在大腿上,托著下巴,眉宇間有著一絲淡淡的疲倦。

他不過隻是一名年齡尚的少年。

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一身得體的白衣,外麵鬆鬆垮垮的披著一襲長袍,似雪的白淨,不染一絲塵穢。

及腰的滿頭黑發也不束起,隨意的披散而下,年輕的麵容極其俊美,他鼻梁挺翹,清晰的眉眼和始終掛著一抹微微弧度的嘴角,透著一種難言的邪魅。

亦如他的名字:龍邪!

年關的落雪總算停歇,街道的對麵傳來一陣甜甜的糖香,頓時吸引住了童們的目光。

攤位的老伯似乎將他的生意經營起來不少年了,他手法獨練,用勺挽起半勺糖漿,高舉而起,微微傾斜,粘稠的棕色糖漿頓時順著勺口流淌出來,凝成一條絲線,在一麵白淨的糖板上龍飛鳳舞的繪畫起來。

冰冷的雪,融化的糖漿總是很快凝固的,老伯捏著木棍,把凝固的糖漿從糖板上拿起,插在一旁用作樣板。

寥寥幾手,一筆連成,卻是難能的熟練,那糖漿淋成的圖案,是一隻抽象的飛鳥,雖抽象,卻將飛鳥的神韻刻畫得栩栩如生。

少年掌櫃疲倦的歎了口氣,手掌輕輕一挽,幾枚銅錢就如變戲法般,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虎子,想吃糖人兒的話,就帶著弟弟妹妹們去買,你稍大些,可不能欺負他們了。”

“謝謝掌櫃的!”

虎子雙眼一亮,接過銅錢就帶著一幫童高高興興的跑向對麵攤位,先前聽重複故事的索然頓時一掃而空。

是故事嗎?是不是故事,或許也就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白衣少年拿起茶杯,懶洋洋的站起身來,寒風拂過他的衣袍,微微飄動,他邁開腳步,轉身欲要走回客棧。

半隻腳已邁過門檻,另一隻腳還在門外。

卻在這時,街道的盡頭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少年輕輕回頭,因為他聽到駿馬停步的嘶聲就在他的門口。

“閃開!”

五名黑衣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抽出腰間掛著的明晃晃長刀,很是霸道的衝進客棧。

龍邪微微撤步,把道路讓開。

客棧的二穿著樸素衣服,手臂上掛著一條折疊整齊的布巾,見到來人,雖然來勢洶洶,但他還是笑臉相迎:“客觀要打尖還……”

話還沒完,他就被一名黑衣人不耐煩的推開。

“不想死就給我安靜點!”

二隻是尋常之人,身子骨又瘦弱無力,一掌之下竟被推得站不住腳,險些摔倒。

好在有一個人出手把他扶住了。

二愕然回頭,就見到了一襲勝雪白衣,長發披散也不束起,顯得有種慵懶的韻味。

“老,老板。”

二生怕這少年掌櫃會責怪他,話都變得結巴了。

龍邪鬆開手,微微搖頭,示意不關他的事,隨後淡然的開口道:“他們是來打架的,你不用管,你隻需要做好一件事。”

“什麼事?”二不解的問道。

龍邪歎了口氣:“你就隻管記下,他們打壞了多少張桌椅,然後告訴我。”

完,他就在一張距離較遠的桌子前施施然坐下,翹著腿,喝著茶,饒有興趣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