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城倚在廚房門邊,眼神無波無瀾地看著她,“請問您哪位?”
黎枝歪著頭看他兩秒,然後衝過來就往他身上跳,“我是你媽?”
宋彥城:“……”
“是你祖宗?”
“……”
黎枝笑嘻嘻地說:“是你最最最親愛的老婆啦!”
宋彥城心都酥了,掌心托著她的臀,往上掂了掂,又輕輕用舌尖舔了下她鎖骨,沉聲說:“別亂動。”
黎枝摟緊他脖頸,明目張膽地示威,“姐夫,你不會現在連十分鍾都沒有了吧?”
“……”
天還沒黑呢,禽獸已經出洞了。
室內恒溫如春,黎枝隨著晃動,背上蕩漾出了一層薄汗。臥室的窗戶留了縫,冷風畏畏縮縮地鑽進來,瞬間被暖氣稀釋。餘溫覆上皮膚,激得黎枝渾身發顫。
五感被放大,敏感之下,是身體的共振與久違的快樂。
兩人做了很多次,宋彥城雖禽獸不如,但跟設了提醒鬧鍾似的,每一次都不忘記戴套做措施。
在無限可能的未來,以及兩人共同決定這件事上,他對黎枝是百分百的尊重。
十來分鍾,黎枝才從半昏厥狀態醒過神。她後知後覺,撐起眼皮問:“狗子呢?”
他們家金毛是成了精的,基本已經知道爸媽溫存的時候,自己的角色位置。一般都會暗搓搓地蹲在案發現場睡大覺。黎枝隱約記起,從她進門起,就沒見過它的狗影。
宋彥城懶洋洋道:“它做了個小手術。”
“嗯?”黎枝撐起上半身,“病了?”
“它沒有弟弟了。”
“……?”
宋彥城昨天把金毛送去寵物醫院做了絕育,回來後,金毛就再也沒有理過他。
它髒了。
它不是一個完整的公狗了。
它的身體少了二兩肉。
它還沒來得及做爸爸,便被人道了。
宋彥城對它的那點養育之恩,大概都變成了不共戴天之仇。
黎枝披了件衣服去找狗,金毛蜷在狗窩裏,脖子上戴著蚊香圈兒,蔫耷耷的。見到黎枝後,才稍稍打起精神搖尾巴。黎枝摸了摸它的頭,“小可憐。”
金毛哼了一聲,“嗷嗚。”
黎枝rua了rua它的臉,歎氣道:“接受現實吧。”
金毛:“?”
願:來世不入彥城家。
毛飛瑜這一周暫時沒給黎枝安排工作,他給黎枝透露了個消息,說孟惟悉那邊正在對接leven的全球代言人。不同於去年,那一次還隻是亞太地區,而這一次,直接涵蓋全球。黎枝有雙項影後傍身,受眾高,知名度廣,並且路人緣很不錯。已是眾品牌追捧的焦點。
但她本人並不太熱衷名利,這一點上,毛飛瑜充分尊重她的意見,始終把握好尺度,能夠讓她在拍戲和商業約之間遊刃有餘。
休假的中段,宋彥城陪黎枝去了一趟明水市。
他們早上出發,開車兩個半小時到了墓園。冬天的這裏更加安靜,少有人來祭拜。門口的花店還開著,阿姨笑眯眯地說:“今年要早一點的哦。”
黎枝也笑,“是啊,正好休假呢。”
阿姨看到了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驚喜道:“這是哥哥啊?你們眼睛好像的喲。”
黎枝挽住宋彥城的手,“這是我丈夫,姓宋。”
阿姨扶了扶老花眼鏡,點點頭,“哦,哦,長得好乖,有夫妻相的。”
買了兩束百合,宋彥城付的錢。
黎枝帶他上去,石階蒙了水霧,顏色變深了些。宋彥城走在身後,伸手虛虛護著怕她滑倒。到了墓碑前,照片上的盛星笑容一如往昔。
黎枝把花放在墓上,輕聲說:“我又來看你啦。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提過很多次的宋彥城。”
宋彥
黎枝小聲俏皮,“我覺得他長得沒你帥。”
宋彥城淡聲,“嗯,我醜。”
黎枝扭頭看他,眨眨眼睛。宋彥城不瞧她,而是看向墓碑,對盛星說:“見識到了,這女孩兒又倔又皮,我們感同身受,也辛苦你之前的照顧。”
他彎腰,將百合花散開,撿起一支插在他照片旁邊的小格子裏,“以後,就不勞煩你惦記了。”
這天下午,黎枝在墓園陪了盛星一會兒,絮絮叨叨的性子沒變,天南海北都能說上一通。宋彥城不言,隻靜靜陪伴左右,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