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關好，墨晗風這才放出了席歡辭，睨著她問道：“鬧夠了沒？”
席歡辭一臉無辜：“什麼意思？”
“真當你在禦膳房鬧事朕不知道？”墨晗風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綠扳指，道：“這些賬朕已經記下了，隻是不知道不、值、幾、個、錢、的肥鳥你，打算怎麼償還？”
墨晗風非常和善地把“不值幾個錢”幾字說得又清楚，又有力，非常有存在感。
席歡辭隻感覺自己膝蓋一痛！
怎麼突然有種債主討債的既視感？她這是即將賣了自己嗎？哦不……她已經被賣了。
席歡辭吞了吞心頭的老血，一本正經：“首先呢，請不要叫我“肥鳥”，說出這種帶有些許侮辱性質的言語在很危險的。其次……反正老娘也沒錢，你想咋咋滴，老娘無所畏懼。”
“老娘？”墨晗風挑眉：“你好歹也是個姑娘，注意點形象也好嫁出去。言行這麼粗鄙，是會嫁不出去的。”
“你又不娶！管那麼多幹什麼！”席歡辭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口水，飛到房梁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墨晗風，說道：“我族之事還輪不到爾等凡人嘴碎。”
“隨你。”墨晗風沒有抬頭去看席歡辭，言罷向門口走去：“跟上。”
席歡辭著實好奇這貨剛剛才關好門現在又出門是為什麼，連忙撲著翅膀跟上問道：“幹什麼？”
“還債。”墨晗風的語氣意味不明。
……
一刻鍾後，席歡辭木著鳥臉背對著浴池道：“此舉何意？”
墨晗風屏退了其他人，半個身子支出水麵，倚靠著池邊，聞言眼皮懶懶地掀了掀，道：“邀請你洗鴛鴦浴啊。”
“砰！”墨晗風身旁猛的炸起一大朵水花，不遠處傳來席歡辭抓狂的聲音：“對著一隻鳥也能下手，你是太饑渴還是太變態？！！”
“嗬嗬……”回答她的是墨晗風極輕極淺的輕笑聲。
席歡辭背對著浴池，不住地在心底給自我催眠：老娘有意識的年歲前前後後也應該有一千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帥比洗澡，這是福利！醜比這麼做才叫變態！對！這是福利！！
然後她紅著老臉轉身，雖然內心是無比羞澀且很有羞恥感的，但她就仗著自己金紅色的鳥毛，抬頭望房梁，壓著語氣平靜道：“你不怕我揩油？”
“為什麼要怕？不過是一隻肥鳥而已。”墨晗風將額前幾縷打濕了的長發撩到耳後，調侃道。
隔著一層氤氳的水汽，席歡辭隻能看到墨晗風胸部及以上的部分，她一邊深呼吸，一邊暗念清心咒。
她又不是花癡女，怎麼可能因為這一點點福利而把持不住——呢？
“過來。”墨晗風向席歡辭招手。
“幹什麼？”席歡辭警惕地盯著他，生怕對方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
她現在可是鳥，羽毛打濕了的話就算不一定淹死也容易變得被動的。
“當然是還債啊。”墨晗風長眉一挑，手指指向一旁的毛巾道：“給我擦洗。”
叫她幫忙擦洗？
席歡辭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和爪子。
墨晗風見狀沉默了一息，突然拔高了聲音道：“不要告訴我，你都能說人言了還不能化形。”
是的呢……哦，不能告訴他。
席歡辭沉默且堅定地看著墨晗風：“……”
墨晗風看著沉默卻堅定的席歡辭：“……”
席歡辭難得有些尷尬地清咳兩聲，用爪子劃拉著地麵鋪著的玉石，發出有些刺耳的聲音：“人家這不是……血脈比較叼嘛……”
墨晗風靜靜地盯著她，眼神很明白地在說：“是你太蠢怪得了誰？”
席歡辭：……好吧，完全無法反駁。
墨晗風歎了口氣，認命地自己擦洗了起來。
千算萬算居然沒把人家的智商悟性算進去……失策啊失策。
真是白費了他這麼久的苦心——哎。
席歡辭見一代君主苦逼地自己擦洗，想了想還是端端正正地蹲好，好整以暇地圍觀。
嗯……擦鼻血的手帕什麼的應該用不上，反正可以自己控製著不流出來……就是鼻子有點難受。
發覺席歡辭大有一副圍觀他洗澡的架勢，墨晗風不著痕跡地把動作放慢了。
撩妹這種事，要慢慢來……至少不能讓人家發覺他的其他身份。
不過關於化形這件事的確可以催一催。
墨晗風不著痕跡地在心底算計。
而不遠處圍觀的席歡辭儼然已在花癡的邊緣……
長得帥的男人有意識地去誘惑，殺傷力很大的好嗎？！
席歡辭一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墨晗風，還好某人起來的時候為了避免恥度太大，在她看清之前便火速披了一件衣服遮羞。
席歡辭有些可惜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講真，這玩意其實看久了都能免疫了——當然也說不準是不是下限又刷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