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曆二年,魏王血煞令重現,江湖人士紛紛追殺曹姓道士,此道士於四月中旬,在塞外被殺。且聞江湖秘聞,曹姓道士偷得魏王一把寶劍,其名為血劍,削鐵如泥,斬金截玉,得之者可得半個下,而道士已死,卻不見血劍下落。同年五月,魏王密宣,概不追究其責任。
血劍於何處,無人可知曉。
正曆四年,武林盟主換屆,邀請各江湖能人參觀,於一個月之後舉行。
……
逍遙山。
逍遙山且有兩位道士,一位師傅,年紀約三十來歲,模樣猥瑣至極,為人吝嗇氣;另一位徒弟,年僅十六歲,於逍遙山學武八年。
徒弟本是盼頭村顧員外的獨子,卻因山賊下山襲擊盼頭村,一夜間家破人亡。正直當夜裏,李道長路過盼頭村,卻見漫大火,賊人胡作非為,不免一怒之下,斬殺十名山賊,嚇得其他山賊落荒而逃。
李道長見盼頭村村民橫屍遍野、慘不忍睹,心間頓時悲憤湧現,欲提劍至那山賊窩處報仇,卻不料在火光之中,瞧見一名正在哭泣的男孩,男孩正是顧員外的獨子顧雲之。李道長與顧員外有過一麵之緣,當時顧雲之年幼,不知李道長的存在,而李道長甚喜其烏黑眼眸,並贈與一玉佩。玉佩花紋不多,僅刻一“李”字,卻能在黑夜之中閃閃發光。
今日再見玉佩,心間感觸甚多。
“罷了罷了,這仇且由你來報,我自是傳授你武藝。”
而後,李道長攜顧雲之回山,並傳授劍術。一年之後,顧雲之略有成,但李道長因事纏身,不得不將他托付於逍遙山,且由逍遙山之主龔至成代養。
八年之後,一份蓋有武林盟主印章的信件傳至逍遙山,其內容:邀請下好漢,參加武林盟主換屆選舉。
龔至成雖性格吝嗇,卻在喝酒上大為豪爽,擲千金買好酒,隻為一醉方休。此時,他一邊大口喝酒,一邊瀏覽信件,見信件上字數寥寥,便將信件隨手一扔,扔到了房間之外。
正巧顧雲之路過,見一份精致的信件落於腳邊,不免拾起拆開,一一閱讀。
“師傅,這可是好事啊!我這逍遙山,還被武林盟主惦記,明咱們門派名揚江湖。”顧雲之拿著信件,高興地跳至龔至成麵前,一把將信件放於桌上,道。
龔至成打著嗝,興趣闌珊:“什麼鬼名揚江湖,咱們逍遙山的情況,我還不知道麼,一共就我倆人,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
“師傅,哪裏隻有倆人,大師兄兩年前就出去闖蕩江湖,不定他現在已經有名氣了,而且經過大師兄的傳道,江湖上肯定有很多人知道我們的門派啊!”顧雲之眨巴著眼睛,道。
一想到元尚,龔至成一肚子的火,便道:“這子不厚道,教他數十年功夫,走的時候吭都不吭一聲,還有沒有把我這師傅放在眼裏啊?”
每次龔至成一喝醉,必然拿大師兄元尚事,所以顧雲之趕忙端來一杯清水放於桌上,見師傅沒有任何動靜,又將其扶到床上,被子蓋好。
“師傅,那我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便出發前往城北山。”顧雲之立於床沿邊,聲道。
不過,龔至成好似聽見此話一樣,立刻掀開被子起身,而顧雲之見之不妙,連忙又將其扶回了床上。
隨即,卻聽龔至成囔囔著:“去什麼北城山,那武林盟主選舉不是個好東西,暗箱操作,內幕重重。武林盟主年年換,邪教年年有,江湖也不太平啊!”言罷,倒頭就睡。
顧雲之又重新幫師傅蓋好被子,見其酣睡的模樣,隻好無奈地搖搖頭。
每次師傅一喝醉,必然騷話連篇,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惹一堆爛攤子在身,最後收拾殘局的人,隻得是自己這個可憐的徒弟。當初大師兄還在,尚且能阻止他飲酒,但大師兄一走,師傅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飲酒必醉,醉而騷話連篇。
而後,顧雲之從其房間退出,至庭院練劍。半晌,劍畢,一身大汗,於是放下劍,又回龔至成房間,見他鼾聲四起,便知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再從其房間退出,至後院井中打水,水滿則返回廚房。倒水,生火,放柴,且一刻的時間,水沸騰起來,顧雲之將其一一灌入木桶之中。
簡易的木桶浴就此開始,先將木桶搬至庭院,拿上幹淨的衣物,且采幾朵野花,花瓣撒於木桶中,將生活的儀式感完美呈現出來。做完此等工作以後,水溫剛好適宜,不冷不燙,下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