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演戲的契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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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還懂拍電影?”林權澤雖然被成餘暉吸引了目光,但是並不認為年紀輕輕的成餘暉懂拍電影這樣的技術活,即使他這個年紀已經是個大作家了。

導演這個職業更像是項目經理、技術總監和藝術家的結合體,要會管人,要懂規劃,更要懂影視相關的技術,更要懂藝術,除了這些還要懂很多零零散散的東西,可以不精通但是必須要懂,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職業。

成餘暉還真懂拍電影,即使現在的他還不足以做導演。

成餘暉沒有直接回答林權澤,也沒有說該怎麼拍:“你這不隻演員有問題,劇本也有問題。”

“哎西,你說說有什麼問題,說的有道理的話,我無條件答應你一件我做來不違心的事。”林權澤可不是導演,他本身也是個編劇,雖然自傲自己的劇本沒問題,但是霞行者的意見聽聽也不吃虧吧。

成餘暉伸手點了點劇本上的漢字‘燕山日記’,然後翻開劇本指著上麵的的一些標注:“你這劇本是根據史書記載來寫的吧,再看《燕山日記》的題目以及內容,應該是大量的參考了燕山君的起居注。”

“沒錯,所有細節都考證過。有什麼問題嗎?”林權澤對自己拍電影的考究一向是相當自傲的,雖然年輕的時候因為家裏窮,沒有好的學曆和文憑,但是跟著嶽父學了很多的文化知識,現在還在很多大學做榮譽教授,偶爾去學校講起課來也是有模有樣。

“中規中矩。”中規中矩這詞中性中其實帶著貶義,這意味著沒什麼錯誤,但是平庸。

劇本的平庸,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不是嗎?

林權澤幾度想要開口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自己這劇本講述了暴君燕山君的一生,傳達了這個精深,那個道理,或者什麼藝術心理?

把一個支配這個國家的暴君的一生壓縮在兩個多小時裏,本身就會顯得淩亂以及散碎,除了紀實態度和拍攝手法以及個人藝術風格之外,這劇本還真的沒什麼意思,不如拿起史書讀來的有趣。

“曆史是任人裝扮的小女孩。“成餘暉站起來,在屋子裏踱步:“這上麵記錄的有多少是真的,就算都是真的,有多少是被閹割的?如果燕山君還是王的話,這記錄又該是什麼樣子?”

聽到這裏,林權澤忍不住悶聲說到:“你這是曆史虛無主義!”

“你有看過燕山君時期的半島各項數據嗎?想想燕山君的結局。”成餘暉仍是沒有任何一句反駁,隻是問出問題:“數據可能也會騙人,結局未必透出真相,但是數據和結局導向完美的吻合,這是為什麼呢?”

燕山君其實是個獨立派也是軍事強硬派,想要脫離藩屬國的地位,想要獨掌乾坤,更想要脫離中央王朝的文化影響,可惜,這個國家沒這個實力,他也沒這樣的才能,一切都在束縛著他。所以壓抑乃至絕望的他想要毀掉自己,毀掉這個國以及所有人。

燕山君能夠成為王,是因為中央王朝,被推翻也是因為中央王朝,沒人看到曆史的影子,但這確實才是曆史該有的樣子。造反的人為什麼能衝進王宮?這是因為中央王朝的戎索才是這片土地最大的軍事力量。

整體來說,燕山君是一個弱化了無數版的楊廣,而楊廣和李世民又是多麼的相仿。

這裏的君王需要被中央王朝冊封,不是說造反篡位就成的,可以看看那個漢時被叫做交趾、交州後來的安南,造反奪位,中央王朝沒同意,然後他直接國家都沒了,變成了一個省。

造反的,或者叫撥亂反正的新王能夠這麼順利的登基,和中央王朝沒有相關才是怪事。

林權澤是個浪漫的人,他關注的大多都是事件和時間的記錄,關於燕山君時期的各項國家數據還真就沒怎麼關注。

”燕山君的悲劇,是這個扭曲的王室的悲劇。“成餘暉看著林權澤:“這是你想表達的?先王?先王大妃?儒家禮儀?”

一句話成餘暉道破了這個劇本的核心,成餘暉又指著牆上掛著的世界地圖,用手點著一片區域,這裏絕大多數的土地都屬於一個大國:“悲劇的源頭是這裏,燕山君的命運從來都是被這裏決定著的!”

接下來就講到了成餘暉想要說的核心,也是他修正這個劇本的核心思路:

“燕山君的悲劇更是這個國家與這片土地的悲劇,也是這幾千年來,這片天地下所有小國的悲劇。”

“燕山君是誌大才疏的,如同這個國家和這片土地以及上麵活著的人們。‘大韓民國’才是最大的曆史虛無主義,好在世界是開放的,人也不都是傻子。一屋子的人,有的在假寐,有的在沉睡,我們需要叫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