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7月16日11:00a綠蔭山郊外平房)

昏暗的房間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以端正的姿態坐在椅子上,身著一身整齊的貴族衣裝。臉上雖然布滿一道道皺紋,卻也掩飾不住眼中那堅毅的目光。此時的他嘴裏念念有詞,好像在跟誰話,可這房間空空如也,隻有他自己的低語和吱呀作響的木板聲。

“Arher……麻煩的家夥。”

老人點燃雪茄,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動作極其暢快,然而隻要稍稍看向額頭,便能發現一道道深紋。

“不僅相性極差,還具有單獨行動的能力,連刺殺禦主這條也行不通了嗎?”

老人越想,額頭的皺紋就變得越發深,最後仿佛整個頭裂開一般。

“哈哈,老頭!你現在的樣子可真好笑。”

綠發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房中,發出爽朗的笑聲,毫無顧忌地指點這滑稽的一幕。

老人意識到自己的不雅,立馬使自己的表情舒緩了一些。然而他卻對麵前這個男人的玩世不恭感到惱怒。

“你在好好聽嗎,Rider……”

老人用略顯惱火的語氣問向男人,意猶未盡的話語好像在等待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

“啊知道知道,就是Arher那家夥與我相性很差對吧。沒問題沒問題,我可是有能逆轉一切先不利的寶具啊。”

“知道就好,下次同我話時要注意措辭。”

老人的語氣中還帶著怒氣,臉上的皺紋卻已舒展開來。

不錯,Rider確實有能克服一切劣勢的寶具,隻要出奇製勝,就連英雄王也無計可施。然而,那位無所不知的王會疏忽到這種地步嗎?不,不定這樣的招數他連正眼都不會看吧。

煙熄了,老人又點燃一根雪茄,卻遲遲沒有放入嘴中。

到底,其他禦主肯定也留有自己的底牌。隻知道Arher一位從者的現在是無法製定完美的計劃的,那麼……

老人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邁著沉穩的步伐,伸手拾起了桌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金屬製的號角,是老人在遙遠的歲月中偶然獲得的聖物。

走出門外,號角便發出強大的魔力。接著,大地伸出一根根突起,並逐漸地變化,形成了人型的造物。

“喂,老頭!原來你那個東西不需要吹嗎?真是徒有其表的玩意兒啊。”

“Rider啊,外表隻是容器罷了。隻要能運用裏麵的魔力,以什麼方法都是可以的。”

罷,老人的手向前一揮,人形造物便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四散開去。

“Rider啊,最近一段時間就請你再忍耐一下吧。待我做好萬全準備之後,你要如何鬧騰都與我無關了。”

“啊,碰上你這種畏畏縮縮的老頭真是我的不幸。罷了,打架的時候再叫我吧。”

不快的聲音再沒響起,老人知道Rider已經走遠了,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隻知道榮譽和打殺的英雄真是麻煩,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當了兩世的棋子啊。”

正午的熾陽即將西落,黑暗中的野獸,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04年7月16日6:40p城市某處)

白這裏是熱鬧的市場,而到了晚上,便成了空無一人的空城。不僅因為氣的原因沒有逛街的人,就連住戶也因為處於鬧市區而異常稀少。

然而,總有一些人會在此時回到這裏來,比如……

“怎麼辦,找不到了!”

蕭條的巷中,夏嵐馨抓著頭發,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我記得出門前還帶著錢包的,現在怎麼沒了?沒有錢包我怎麼回家嘛,不會是掉在地上被人撿走了吧。”

嵐馨全身無力般靠在牆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不知從哪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嚇得她寒毛直立。

聽這街區以前鬧過鬼,雖然她不信邪,可現在自己一個人待在這沒有人煙的街道裏還是會感到害怕。

“喂,雜修。”

聽到有人話,下她意識地把頭轉過去,卻看到一個錢包飛了過來。

“哎?哎哎!”

嵐馨連忙用手接住了錢包,卻發現是自己的。

她看向錢包飛過來的方向,好像是昨看見的那個金發男子。

金發男子看見這滑稽的一幕,不禁冷笑起來:

“嗬,卑劣的賤民。為了一點點財物便能鼓起勇氣嗎?還真是……”

在以德為美的世界中生活了十幾年的少女怎能忍受這無緣無故的辱罵,當即打斷了對方的話。

“你這人是不是沒有教養啊!”

“哈?”

男子顯然沒有料到這突然的反駁,感到有些詫異。

“不僅罵沒見過麵的人,還亂扔別人的錢包。今你必須給我道歉!”

金發男子對這女孩的斥責感到吃驚又憤怒,與其他沒想到,不如這之前還沒有人敢這般與他話。

剛開始可能還礙於麵子沒有發怒,可忍耐隻持續了幾秒鍾,他身邊便出現了一個金黃的光圈。接著,從裏麵射出一把利劍,切開了風,劃過嵐馨的長發。

嵐馨呆滯了一下,隨即嚇得癱倒在地上。眼前的男人已經無法用常理來形容,如果剛才的劍再偏一些,!已經死了。

看著眼前發抖的少女,男子有些疑惑,感覺自己找錯了人。但看到她手背上的紋路後,又露出不屑的神情。

“切,門外漢嗎?真是吃驚,那個人竟然什麼都沒告訴你。”

男人歎了口氣,然而表情那並不是無奈,而是好像失去了興致一般。

“本以為找到了點樂子,但既然連禦主都是這種廢物,那作為從者肯定也是半斤八兩吧。這次是本王看錯了,你就滿懷感激地去死吧。”

嵐馨聽了這番話,眼中閃出恐懼與不可思議混雜的情緒。

怎麼會……被以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殺掉什麼的……

“怎麼能這樣啊!”

雖然此時的她內心充滿對死亡的恐懼,可這無法理解的理由卻又讓她感到憤怒,最終這一情感連帶著這句話噴湧而出。

然而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或者絲毫不在意。臉上的表情毫無波瀾,仿佛在告訴她這本就理所當然。

第二把劍飛了過來,嵐馨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抬起雙手護住自己。

一道紅光閃過,疾風從巷中間刮出,本應穿過少女胸膛的劍卻擦過了男人的臉頰。

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麵前,四散的灰塵仿佛有意識般向周圍散去,沒有一點沾到衣服和身上。

隨著嵐馨漸漸看清眼前的人,她露出了笑容,那是高興的、充滿信任的笑。

“喂,鬼。沒事吧?”

眼前之人轉過頭來,沒有對剛才發生的事做出任何反應,自然也無視了那名金發男子。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發男子閉眼沉思了幾秒,然後突然地大笑起來。

“我可沒聽烏魯克的王是個瘋子啊。”

“終於有點值得讓本王期待的東西了,本王在這賤民的城市找不到絲毫樂趣,就連那些所謂‘曆史上的英雄’也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讓本王提不起興趣。”

頓了一下,他伸出手指。

“隻有你,Laner。無論是現世還是千年前,也沒有幾個人敢像你一樣在本王麵前出言不遜。”

被稱作Laner的人不屑地笑了一聲,輕視感通過他的眼神毫無掩飾地透露了出來。

“Arher……不,吉爾伽美什,你終究不過是個半神而已……”

“可你已經失去了作為神的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