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幾年的許小梅一直對朱子強當初的迫婚夾怨帶恨,但是囿於朱子強手中握有她綁架夏秋的罪證,才對他陽奉陰違的強加忍耐。
從周鵬家回來後的許小梅,更是對朱家的一切百般挑剔,婆婆隻是無奈地歎氣,對她的尋釁不予理睬。隻是專心照顧朱子強的父親,如果兩個人不是大打出手,她則緊閉房門,似乎一切都已見怪不怪。
一個春寒料峭的深夜,朱子強從外麵醉酒回來,發現許小梅正趴在地上,用手一點點摸著五鬥櫃下麵,
“怎麼?還沒找到嗎?”朱子強鬆著領帶,顯然的站立不穩。
“我什麼都沒有找啊!”許小梅從地上慢慢站起來,表情不自然地說。
“別裝了,我知道你在找什麼。2年多了,你還沒有死心?”他把一隻手搭在許小梅的肩上,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眼神集中起來。
“你知道就最好!”許小梅皺起眉頭,用力將他的胳膊甩掉。她幹脆承認下來,臉色也變得狠冷,”2年多了,我受夠了。我再也不想裝下去了,你休想拿它來控製我的人生。”
“天,你這樣,成天在家裏橫挑鼻子豎挑眼,全家都要看你的臉色,還叫裝?!”朱子強攤開兩手,大笑起來,笑得站立不穩,就順勢靠在衣櫃邊,”那你不裝是什麼樣子?我拜托你對我父母好一點兒,可不可以?他們那麼大歲數了。確實,我爸以前行為是不太檢點,包情婦,養小蜜,可他現在是個不能自理的病人,他畢竟是我爸,你是他媳婦,就不能僅僅孝道?”
許小梅發出了冷笑,雙手抱在胸前,繞著朱子強走來走去,”我怎麼盡孝道?給他請個二奶回來?怕他有心無力哦。”
朱子強氣怒攻心,顫抖著手,紅著眼,指向他,”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什麼話?實話!”許小梅停下腳步,瞪著他,”這麼指著我?想幹什麼?打我嗎?打啊!打啊!”邊說邊朝朱子強撞了過去。
朱子強舉起右手,用力甩了她以及耳光,許小梅被打的愣在了那裏,捂著臉,3、4秒鍾才反應過來,”你打我?你敢打我?”
說完,便瘋了似的朝朱子強撲過去,隨手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朝朱子強的頭部打去。
朱子強向後倒了下去,後腦勺碰到了堅硬的桌角,殷紅的鮮血從腦後汩汩而出。
許小梅毛骨悚然,先是驚慌地向後退了幾步,繼而又爬到地上,臉色蒼白,雙唇顫抖,”你死了?”
許小梅神情慌張的看見朱子強臉色漸漸如白蠟,倒在血泊之中,如同五雷轟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台燈從她麻木的手上滑下,滾到朱子強的身邊。
朱母聽到二人的爭吵聲,按照往常,她根本就不會理會,反正她已經司空見慣。可是這次,因為子強父親被吵醒,氣得臉色發青,她害怕他的病情加重,才勉為其難的過來,準備勸架。卻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已經躺在血泊之中,便當場暈了過去。
待家裏的傭人打急救專線,將救護車喚來時,醫生確診,朱子強已經當場死亡。
在朱母的指證下,許小梅被關進了看守所。而與此同時,許光亮也因貪汙公款被停職接受調查。
在看守所的許小梅,當對獄友說出父親的名號,獄友向她毫無忌諱地嘲諷時,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在看押期間逐漸變得十分陰鬱,過了幾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覺得那個孩子就像是朱子強的亡靈,像毒蛇一樣盤桓在她身體裏,隨時會取她的性命一般。她全身打顫,緊張地喘著氣,額上開始冒汗。她發瘋似的要打掉孩子,采取各種極端方式,絕食、劇烈運動,凡是可以想到的辦法她都想過了,可是那個孩子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後來,她被恐懼折磨得,甚至想方設法的自殺,和肚裏的生命同歸於盡。
直至方局長知曉此事,將當初朱子強在結婚時送給她的首飾盒拿給她,叫她自己打開看。
那個首飾盒,自從她接到時到現在,她一次也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