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就在門外,會和你說話,所以你根本不用害怕,媽媽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小鵬停止了哭泣,哽咽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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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半夜,雨勢漸小,風已經停了,夏秋才穿著雨衣,騎著三輪車回來。
見到一個人撐著傘蹲在店門口,借著路燈仔細看時,原來是已經睡著的周鵬,便搖醒了他。”在這裏做什麼?”
“你是怎麼回事?深更半夜幹什麼去了?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裏。”他劈頭蓋臉地責問道。
“怎麼了?小小鵬出事了?”她一下子臉色煞白,加上一夜的勞累,腳底忽然變得踉蹌,身子一歪,重心不穩,差點跌下台階。
周鵬下意識地用手扶住她,那雙有力的臂膀支撐住她,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柔弱的雙手緊緊抓住周鵬的胳膊。
見此情形,周鵬心生不忍,便沒有更多的責怪,”他沒事,可能被雷聲和風聲嚇壞了。”
她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顫抖著手,找出鑰匙,打開店門。
小小鵬就睡在椅子裏,小腦袋瓜垂在胸口,按照周鵬教的,將毛巾被蓋在身上。
夏秋欲抱孩子上樓,周鵬攔住了她,自己將孩子抱起,送到樓上。
不一會兒,他從樓上下來,見夏秋疲倦地坐在椅子上,頓生憐惜之情,”去哪兒了?”
聽到他的問話,她抬起頭,柔弱地笑道,”去看了一下白天布置好的盆花和燈,怕被風吹壞了,給加固了一下。”
“就為了這個?”
“嗯,後天要用到,不能有什麼差池。”
“那也不能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裏,你知不知道,他嚇壞了。”
“我走時他是睡著的,以為他不會醒。”
“你……”周鵬舉起的手,頹然放下,就為了賺這點錢,居然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裏,他非常不理解,而且這個定婚,能不能舉行,他也不那麼在乎。然而就為了保證這麼個儀式,讓這對母子受此連累,他已經開始詛咒這個定婚儀式了。
看出了他的想法,她不以為意地笑道,”你可能以為隻是這點錢,但是我卻不一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既然拿了你們的錢,就應該為你們把事情辦好。”
“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我要哭嗎?”她笑容凝結,”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請回吧。”
他的神情變得黯然,又有些薄怒,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他生氣走出去的身影,她說道,”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過來陪他。”
他似乎沒有聽到,繼續向店外走去。
早晨,周鵬從酒店打包好早點,到了夏秋的店裏,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她的眼睛周圍有些黑眼圈。
“大鵬叔叔。”見到周鵬站在門口,小小鵬高興地叫著,張著兩隻小手撲到了周鵬的懷裏。
“且,什麼時候這麼稱呼起來了?”夏秋好氣又好笑得問道。
“昨天晚上。”將早點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周鵬抱起孩子,”今天還要忙什麼?”
早上升起的太陽,將父子倆的全身裹著一層光輝,夏秋看得有些眼暈,忙轉過了頭。
“沒有了,主要是明天淩晨要擺放花籃和花束。”她將早餐擺放好,微笑答道,”放心,會保證你的定婚儀式順利舉行的。”
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聽到她的話,他有些愣怔。
待他想要說話時,她已經帶孩子去梳洗了,看起來她很注重孩子的形象,不允許孩子身上是髒的,不整齊的。他在樓上看到過,孩子的衣服,都是有些舊的,似乎是別人家的小孩穿剩下,然後送給她的。但是,她還是把孩子收拾得幹淨、利落。
“夏秋,小小鵬。”隨著聲音響起,走進來一個年輕的男人,在他後麵,還站著一個蘑菇頭的女孩子。
夏秋帶著孩子,正好從盥洗室出來,看到這個年輕男人,小小鵬立即歡叫著,跑了過來,”大大。”
於剛抱起小小鵬,驚訝地看著這個場麵。
周鵬淡淡地盯著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驚訝地看著他,順從地悄無聲息地隨著周鵬進入了店裏。
“於剛,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夏秋看著那個叫於剛的男人說道,邊讓小小鵬下來,然後把於剛拉到一邊問道。
“於剛?原來你就是於剛?”周鵬看著眼前這個活力四射的男人,想著昨天喬治給他的這個競爭對手的資料,原來是他,他和夏秋還這麼熟絡。心內不由得產生了嫉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