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著急。”盧家寶按著她的雙肩,將她按坐到椅子上,”我想不是。你想啊,玨玨以前,曾經因為周鵬飛機失事,還自殺過呢。這次怎麼可能?我總覺得有其他的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又怎麼不可能?”她氣憤地喊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以前是因為她自己的身世,她才會做出那種事,現在,找到了你們這麼有錢的親人,肯定舍不得眼前的大好生活了。”
“你這是妄自揣測。又沒有見到玨玨本人,怎麼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盧家寶雙手叉在腰上,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你這是包庇。我問你,她給你留地址了嗎?”
“沒有。”
“還是啊。如果是正常的,怎麼可能連自己去哪裏,都不讓自己的家人知道。”
“這也正是我不放心的地方。我和爸爸都想找到她,可是卻不知道去哪裏找。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受苦。”
“不過,她早晚都會聯係你們,過慣了好日子,怎麼可能吃得了苦。”周麗從鼻腔裏冷笑道。
“你不要那麼說她。我不相信玨玨會辦出這種事,一定事出有因。而且,就算是你說的這樣,玨玨有自由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不能剝奪她的權力。”
“可小鵬就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嗎?”周麗眼淚簌簌地流下,痛苦地說道。她心愛的弟弟,今後可是生死未卜啊。
盧家寶無言以對,周麗的解釋,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在情在理,可是他還是在擔心著妹妹,心裏有那麼一縷念頭,覺得妹妹不是這樣的人。
聽到盧家寶說不相信這幾個字,周麗的火又冒了出來,
“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哪。隻可憐了小鵬,自從昏倒之後,到現在都沒有醒。醫生說,他活不了多久了,他還那麼年輕,現在還昏迷不醒。”周麗哭道,”他們建議他回家休養,還囑咐把諸事安排妥當,你知不知道?這是醫生對臨終病人的標準用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得把他今後幾十年要對我們說的話,用幾個月的時間說完,意味著他得把一切安排妥當,意味著向我們告別的時刻到了,意味著半年之後,我們可能見不到他了。”
周麗痛哭失聲,盧家寶心痛的將她攬在胸前,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
“我知道,我了解。不過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有辦法的。我會陪著你。”
盧家寶陪著周麗在醫院裏,整天都等著診斷結果。怕周麗熬不住,盧家寶買回吃的,勸她吃一點。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足夠有臂膀讓她依賴和信任,在他的麵前,她忽然變得那麼的脆弱和無助。
傍晚時分,切片結果出來了,兩個人立即趕到了檢驗室門口。醫生們看到二人,每個人的麵上表情都顯示的是驚喜,有一個人甚至激動地哭了起來。
周麗對即將宣布的未知的結果而感到了害怕,腿有些發軟,身上顫抖著,回避著醫生們所在的方向,像一個接受審判的犯人不敢看向法官一樣。盧家寶趕忙扶著她坐到了椅子上,緊緊地握著她的胳膊,好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傳遞給她。
“說吧。”盧家寶望著醫生,好像在等待著宣判的犯人。周麗的眼睛,也緊緊盯著醫生的嘴,雙手下意識合十,向天祈禱。
“我們從顯微鏡下觀察了細胞組織後,發現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可以通過手術治療的腎髒癌。真是難以想象。”醫生激動地宣布道,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也就是說,我弟弟的病,可以痊愈了?”周麗激動地站了起來,猛地攥住了醫生的手。
“是的。”醫生連點了三下頭,確切地回答道。
“嗬!”周麗笑著,又忽然掉起了眼淚,緊緊地擁抱住了盧家寶。
“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裏,免得他們擔心。”盧家寶拭去她腮邊的淚水,在旁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