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的染上了霜華,仲秋過後,天氣也漸漸的涼了,柳眉感覺到一陣陣涼意,慢慢的張開了朦朧的眼睛,伸手過去摸摸床上的人,可一摸床上卻是一片冰涼,她迅速的警醒。
“翠兒……”柳眉的驚叫聲順利把門外正瞌睡的丫鬟小玲也驚醒了。她迅速推門走進來,誠惶誠恐的問。
“柳小姐,怎麼啦?”然後她就看見了靠著窗而立的翠兒,柳眉看見了她臉上的驚恐連忙順著視線看了過去,隻見翠兒雙目呆滯,麵色慘白,一手捂住受傷的胸口,另一隻手扶住了窗欞正立在窗邊。
“翠兒姑娘,你怎麼起身了呀?大夫昨夜說過你傷得很重,不能下床的,快快,我扶你到床上去。”丫鬟小玲快速的走過去地扶著翠兒往床上去,柳眉也過去搭了把手,倆人迅速地把人扶著躺在了床上。
“小玲,快點去找大夫過來看看,”昨夜因為在翠兒房中過夜,丫鬟已經告知了她名字,此刻看見翠兒欲暈過去,趕緊吩咐小玲去找大夫。
小玲也知道事態嚴重,趕緊轉身出了房門去找隔壁的東方若風。
“叩叩”小玲敲響了隔壁院子的房門。
“二少爺,翠兒姑娘傷勢不好了。”話音未落,門被裏麵打開了,藍衣顯然有些睡眼朦朧,此刻卻是顧不得許多,忙問,“怎麼啦?”
一邊問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往東方若風房裏行去,藍顏在藍衣身後用身體擋住了小玲的視線,走到東方若風門前時,東方若風已經起身整理好自己正打開房門欲出來。
“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東方若風沉聲問小玲。
“二少爺,今晨翠兒姑娘徑自起身,現在已經暈過去了,柳姑娘讓我趕緊找大夫過去。”小玲是有些怕東方若風,隻能說實情。
“藍顏,用最快的速度把莊子裏的大夫請過來。”說罷回頭問小玲。
“我昨夜不是交代了你們要仔細看護好她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東方若風臉上的表情有些冷厲。
“二少爺恕罪,奴婢昨夜本是在房中守候,可柳姑娘洗漱完過來了,說讓我們下去休息,她要自個兒守著翠兒姑娘,我就在門外等著了,可能柳姑娘睡得有些沉,因此,早上就看見翠兒姑娘獨自起身立在了窗邊,二少爺恕罪。”小玲說著就要下跪,藍衣連忙伸手提住了她衣衫後襟。
“好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主子,小丫鬟沒有武功,睡覺不警醒,您就不要怪罪了,”看見東方若風冷哼一聲往隔壁院子走去,又轉過頭對小玲說道。
“小丫鬟,以後不能給主子跪下,趕緊去服侍翠兒姑娘吧!”藍衣也趕緊跟在東方若風身後去了。
小玲一頭霧水,為什麼不能跪二少爺?也跟上去低聲問藍衣,“藍衣侍衛,為什麼不能給二少爺跪下?我們是奴婢,不跪主子跪誰?”
藍衣看了看前麵的東方若風,退後幾步說道,“主子說了,以後誰再跪他他就抽誰。”說完不顧呆愣的丫鬟小玲,先走了。
三人剛到翠兒的房裏,藍顏夾著老大夫也到了。
老大夫氣急敗壞的吼著藍顏,“你個小呆子,死麵癱,你多說一句話會死啊!活該你三十了還是光棍沒媳婦兒,不尊老愛幼……”嘴裏的話還沒有罵完就被東方若風打斷了。
“言老,趕緊給我的貴客看看吧!要罵他等會你幫我給翠姑娘看完了怎麼罵都可以。”聽見東方若風如此說,言老也閉上了嘴,給翠兒搭脈。
“沒多大事兒,開倆服藥吃了就沒事了……”可在看見翠兒的臉時,話音頓住了。又仔細給她看了看。最後在小玲抬上來的紙上寫下了藥方。
“怎麼啦?言老,難道還有什麼不對嗎?”東方若風也注意到了言老的表情。
“你們在哪裏救回來的這丫頭?”言老寫完藥方問東方若風。
“是阿爹出門遇到的?她有什麼不對嗎?”東方若風反問言老。
言老雙眼淚光閃閃,坐在翠兒床邊握住了翠兒的手就開始又笑又哭,把房間裏一眾人都搞蒙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道他為什麼哭。
隻有房門處的藍顏雙眼眸光一閃,隨即望向了門外。藍顏是言老的兒子,在隱門內部都沒有幾人知道,可東方若風和藍衣是知道的,此時看見言老又笑又哭,倆人不禁把視線投向了藍顏。
藍顏輕咳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藍衣看了一眼床邊的言老和床上的翠兒,也跟了出去。
“等等我,藍顏。”藍衣看見藍顏出了房間就用輕功遁走,連忙喊了聲也追上去,藍顏身體一頓,連忙又提氣遁走。
“真是的……”比輕功藍顏和藍衣不相上下,因此,藍顏一頓就被藍衣給追上了。藍衣伸手過去拉住藍顏的衣袖。倆人借助輕功去了山莊後麵的林中去,那裏有言老的竹屋。
“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那丫頭和你們到底什麼關係,言老看上去又開心又傷心的?”藍衣拉住藍顏的衣袖沒有放開,藍顏也沒說,隻是看著藍衣關切的樣子,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