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經常問小盼,是不是想媽媽和外婆,所以小盼才會說他一天要放幾次屁。
小盼問他,我媽什麼時候回來,那應該是他們父子之間有什麼小秘密,小約定
又或者說,他胡炎明自己有什麼難言之隱?
因為還愛他,因為他輕而易舉的讓我已經死了的心又跳動,所以,我把事情想的有些美好。
胡炎明沒有回答我,隻是笑笑,隨便你怎麼想,記得我的話,別他嗎的逼我,把你一起推火坑。
我輕嗤一聲,有種生無可戀的衝動感,胡炎明你不得好死!
可能吧。胡炎明在麵對我不經過大腦的咒罵時,竟然很嚴肅的回應我。
這麼嚴肅的回應,讓我的莫名的揪了一下,那種曾經感覺到他有危險的訊號忽然間被接收了似得。
一起吃個飯吧。盡管他態度很冷,我還是厚臉皮選擇不立刻離開。
走出房門,來到餐廳後,我直接坐了下去,看到忙碌的保姆阿姨,下意識的問道,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快忙完了。保姆阿姨的笑容很慈祥,感覺有些和其他人家的保姆不太一樣,很親和似得。
將飯菜都端上桌,她也很自然的坐到桌麵上,我的對麵,一會兒和先生慢慢吃別急。
你吃過了嗎?我忍不住關切兩句。
吃了,我們下麵的人都是先吃飯的。
哦?這倒是讓我有些奇怪,哪有下麵的人比上麵的人還先吃的。
先生這兩年特別忙,吃飯每個時間,最後掌握規律,都要下午兩點才有時間吃,他每次都要我們先吃,慢慢就習慣了保姆阿姨微笑著回應我。
您是什麼時候在這裏工作的?我不經意的問著。
兩年前,馮家倒了,我就到這邊來了。保姆阿姨微笑著,提到這個不禁熱淚盈眶,好像有著很多說不出的感概,也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
你,也知道我了?我的心有些沉。
知道,小少爺的媽媽啊。保姆阿姨憨笑一聲,您別想多,我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小姐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好像是察覺她的稱呼有問題,便改口,雪嫣她都不計較的,還打電話問過我先生和你的事情,我一個老媽子什麼都不知道,也就沒說什麼
詳談之下,她告訴我,她是一直照顧馮雪嫣長大的奶娘,一直在馮家,和胡炎明早就相識。
馮家一倒,她也沒什麼去處,馮雪坤蹲監獄,馮雪坤的父親也過世了,馮雪嫣在國外還通通不知道這些消息,但她們還經常聯係
馮雪嫣,過的還好?提到這個女人,我忍不住詢問,好像如果她過的不好,都是自己的罪過似得。
挺,挺好的。保姆阿姨的臉色不太好看。
一定不太好吧?我無奈的歎息一聲。她爸爸過世,她沒回來嗎?我試探著問道。
沒回來,因為又懷孕要臨產,她在夫家那邊也沒什麼地位,山高水遠的,她哥哥在監獄裏打電話也告訴她,家裏什麼事兒都沒有說到這裏,她哭了。
我也難受的掉了眼淚,一個人在國外,連個親人都沒有,能瞞到什麼時候啊,早晚會知道的吧。
說什麼呢?胡炎明忽然出現在我身邊,打斷了我的談話。
保姆阿姨見胡炎明進來,便起身離開了。
沒什麼,聊聊天而已。我拿起筷子,沒等胡炎明坐下,便低頭吃飯。
馮家原來的傭人,對我不錯,就接過來了。仿佛是刻意的,一坐下,胡炎明就解釋了句。
用不著和我解釋啊。我給了胡炎明一個白眼,好像他的解釋讓我心裏又有些舒服了似得。
慕青啊,我他嗎的發現,你是真欠揍啊。胡炎明眉心緊擰,咒罵了一句,便低頭吃飯。
這麼念舊情的人,馮家老媽子都照顧,怎麼會忍心打我呢?我吃著東西,嗆聲似乎都成了習慣。
他的手抖了一下,並沒有再說什麼,知道低頭吃飯,連看我都不想了似得。
昨晚一個人喝酒,想透了什麼事兒?我忍不住問道。
他依舊冷著臉,想開口回應,又打住了。
我的心又沉了,傷感仿佛在這一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低頭吃著飯,看著他眉頭解不開的結,想著我們命運逃不了的劫。
大概,他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觸,我們的心,好像都被對方判處了終身孤寂
具體他是怎麼想的,我真的無法感受到了,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願意把心裏話輕易說出來的男人,好像包涵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