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廳沒有經理,沒有媽咪,沒有領班,都是老板和老板娘兩個人再張羅幹,這種小場子自然鬧事的會很多,所以老板還算硬實,據說也認識某些社會人,來鬧事一個電話來一群人扁鬧事的,而且白的也有一些聯絡,小打小鬧的都會擺平,也是有點小背景似得人物,但看歌廳的小規模,背景也是僅此而已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人物撐腰的。
這兩年風氣改的,老板看上去也很護著女孩,跟我說有事跟他說,不讓客人亂欺負,讓我好好在這裏幹著,對我很是客氣
這種場合也不會來什麼大人物,我沒有過多的擔心。
選台子的時候,不點名字,唯一的兩個服務生隻吼一嗓子選台,女孩們就瘋了似得從小休息室往外跑,我整個人都傻了,跟著後麵,不知道多少次,根本擠不進去小包房,甚至說,沒等我進包廂,都選完了!
日了狗了。
一點規矩都沒有。
還以為趕緊選個台子,坐吧坐吧,拿錢走人呢。這種小歌廳的環境,我也要適應,據說客人和大型夜總會的也都不一樣
還有一件事,讓我滿足了一點小虛榮心,這裏的姑娘,都沒有我好看,不像陳美那夜總會裏我頂多算個中等,大概也是老板對我還算客氣的原因。但是聽說,這裏也有個紅牌,比我好看水靈漂亮,隻是每天架子大,客人和老板不打電話找她,她都不來,今兒還沒來呢。
幾個包廂很快就滿了,剩下的三四個小姐再小休息室裏打牌,叼著煙我有些煩,走到窗邊開窗聞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其中一個貌似大姐大的人物,有些不高興,喂,你叫什麼,怎麼來的,這裏台費八十,你最好換個場子做。
我知道,她看得出,我一定會搶她們客人和生意。
我扁扁嘴微笑著回頭,過度下,幹兩個月就不幹了,放心,絕對不影響你們。
聽我這麼直白,那女的也沒在說什麼,加上老板就在外麵,她也不敢太張揚的想趕我走。
我繼續望著窗外,直到身後又傳來那大姐大似得女人尖銳的聲音,桐桐來了,可有人跟你來跟你這台柱子搶飯碗了
這又是在挑撥離間,要不要這麼明顯呢,本想也是,能賺的起大錢,誰在這小地方呢,不是腦子不好,就是長得一般競爭不過,還有人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是嘛?桐桐的聲音有些沙啞,嘴裏似乎還吃著東西,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態走到我身後,一把拍了到我的肩膀。
我不得不轉回身去,正麵應對這裏的台柱子,我還沒有看清她,她竟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是慕青?
我心裏一驚,她認識我?
這不是要出麻煩了。
我仔細又瞧了瞧她,好像不認識她啊,我心裏有些慌,故作鎮定的微笑應對,我叫小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桐桐竟然猛地哭了,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裏,我是雨桐,我是雨桐啊。
我傻了,整個人都僵住了,莫名的感覺有些刺痛,她怎麼還在做小姐呢,但再遇故人,我這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暖。
小休息裏的剩下的三四個小姐頓時也茫然,不知道情況。
雨桐擦幹眼淚,似乎知道我情況不好,不能多說什麼,便拽著我出了小休息室,到小歌廳外麵,找到安靜的地方才開口說話,她有些羞愧的,畢竟當年,我救了她,還不讓她再進入這一行,那時候她才十四歲,現在剛好十八,是我當年的那個年紀
雨桐回家裏之後,王剛的確如我當初所料沒有找過她,隻是她在家裏呆了陣子,還是有些不安份,家裏人對她也缺乏關心,她也不想上學了,又出來打工,輾轉跑了幾個城市,什麼也都幹過,在外地也幹過小姐,在大城市被掃,黃,掃回來的,她心裏一直有個念頭,就是回來找我,感謝我,當時救了她。
回到這裏她知道王剛混的很好,就不敢去大場子了,換了名字在小場子呆的很舒服,根本沒人認識他。
她剛回來的時候,就想著找我,也遇到過我,但是見我和黃鶯還有王剛走的親近,便沒敢出來,有一次還差點被王剛抓到。我知道那次,聽王剛說過。再後來,我和胡少私奔,她也知道了,我出事,她也都知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