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同意呢?我勉強的笑笑,下意識的打斷了詹天其的話。
那我再安排帶你走,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能,是兩全其美的。詹天其連忙將我抱進懷裏,很是欣喜,你能這麼問,是不是已經考慮好了?
沒有。我淡淡的回應著。
那是為什麼?詹天其輕輕推開我,認真看著我的眼睛問道。
算了,你來的太遲了。我勉強一笑,抬眸認真的看著他,看著這個似乎也是注定無緣的男人。
你還愛他,是嗎?詹天其有些不甘心。
不是,如果三年前,我對你說,要了我吧,你答應,把錢想辦法幫我還了,我真就沒什麼可想的,時隔三年,我又做了三年小姐,你才說,就是遲了啊。我抬眸看著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他的臉頰。
此時此刻,我恐怕又是一個心境了,胡炎明幾乎釋懷,我放不下他,仿佛可以為了他拒絕所有的誘,惑
詹天其讓我開了個小差兒,累的時候,會想有男人照顧,尤其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胡炎明的回來,堅定了我的內心,還真是除了胡炎明那個男人,誰都不想伺候了。
雖然詹天其和陳美不可以相提並論,但,他終究是他兒子,不傷害詹天其,不欺騙他的感情,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現在想想,才徹底明白當時的自己,對於對陳美的仇恨,好像隨著時間流逝,也沒有那麼重了。尤其是聽了詹天其的故事,他說喜歡我之後,我幾乎放棄了最初對詹天其的想法,不能說放棄複仇,是放棄了利用詹天其,希望他喜歡我,然後複仇的想法。三種選擇,哪一樣我都不會選。
那一刻,我終究還是選擇了第四種,繞過詹天其,這件事跟他沒關係,祝福他將來會有一個好女孩
女孩的事,你也想想辦法吧,別放著不管了,關門大吉,隻會讓你媽更恨我,誰讓我跟這件事沾邊了呢。放下話,我轉身便向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慕青。詹天其忽然叫住了我。
我停下了腳步,但我沒有回頭看他。
隻要你開口,我什麼都願意,我在等你開口,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是,我不想開口了,有些事真的說不清,我也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邁開了這最艱難的一步。
原來,我想的沒錯,終究,主要原因還是我的猶豫。
這麼決定,我的心沒有太過沉重,反而舒服多了,利用感情,終究不是我慕青能做到的。在經曆那麼多事,身邊走過許多男人之後,真摯的感情對於夜場上班的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不想玷汙了。
他說柳娘過的還好,也不會錯的。
或許是詹天其想辦法了,夜總會裏又來了一些女孩,總算客人也慢慢回流,有了起色。
陳美忽然又找我,讓我想不到的是,麵對的,竟是一個蒼老,毫無精神的她,那一刻,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憐,那麼的無助。
在陳美家裏,她將所有手下都差遣離開,隻有我們兩個人在偌大的客廳裏,她撕心裂肺的對我吼著,那眼神很是痛惡,你們都是壞女人,一個搶走我老公,一個搶走我兒子,如果我兒子不回來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那一刻,我好像才明白些許什麼。
詹天其再前一晚,和她攤牌,而且毫不留情的又一次離開了家,正如當年,那個姐姐的事情,他一離開就是好多年。
我和他那個姐姐,好像真的很像,一樣的,被他家人傷害著。
他骨子裏,就是這樣一個感性的男人,還是討厭著他家裏的生意,終於因為我再次爆發了,他再一次的放空了他自己,遠走他鄉,遠離他討厭的肮髒的圈子。
我不知道,詹天其對陳美都說了什麼,但恐怕是一種威脅,一種強勢,一種背叛。
陳美放手了,讓我接走了柳娘,將我的借據不甘的還給了我。
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到一種不甘和痛恨。
不難猜測的,隻要陳美徹底放手,對我的傷害,他就會回來,隻是恐怕要好長一段日子,因為他也要治療他自己的心傷。
我沒理由拒絕,我接受了詹天其這一次讓他自己會好過的心意。
對於詹天其來說,如果我的下場也和那個姐姐差不多,他這一生都不會從陰霾中走出來了。
難以想象,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心是多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