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莫名的一咯噔,是為我好啊。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側過頭去,瞄著其他地方,吸著煙。
還真是一個很深沉的男人,甚至說從這小細節上,可以看的出,他很城府,一件小事都可以做的滴水不漏,在我麵前不吸煙的形象,都維持的這麼好。
維持了這麼久,他突然,開始崩了?不再掩藏了
隱隱感覺,他堅硬的外殼,開始在我麵前裂縫。
這才發覺,我的腳還在他的腿上,我連忙收了回來,將腳搭在小玻璃茶幾上。
他盯著我的腳又看了看,見我看他的眼睛,才微微側過頭去。
你很喜歡女人的腳?我下意識的問道,這種人我是見過的
那時候犯惡心,後來這類人見的多了也就沒什麼了,各種癖好也都習以為常,為了賺錢,能坐的我就做,我總是要賺錢的,可有些人真是什麼癖好都有
還聽說過很多更奇葩的,那些事兒,我都沒有放在心上,都不記得了,因為我覺得我接觸不到那個層麵,坐台罷了,聽那些經驗也沒什麼意思。
這幫小姐,公,關室也好,私下吃飯聚會也好,真是什麼都說。
真正所經曆的,無非就胡炎明那個變態,簡直是暴力狂,但那種暴力和打女人又是兩碼子事兒。
這詹天其,讓我感覺他是有些許異常的。隻是不敢確認,他是哪一種,隻是喜歡腳而已嗎?
你說什麼呢。詹天其顯得有些緊張,下意識的低眸,繼續吸煙,大概是怕在我麵前暴露些許什麼,心虛的笑著又補充道,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女人的腳怎麼了,不過,你的腳很漂亮
我勉強的笑笑,詹天其的一個眼神一個狀態就被我看穿,我真不知道該自豪,還是該苦澀了。
謝謝。我悵惘了半天,半響才回應他,下意識的又看了看我的腳,好像是不差,很標準,弧度也還算優美,又沒有臭腳味兒。
不早了,我走了。詹天其站起身,似乎有種快窒息的既視感,喘息似乎也困難了。
從來都沒聽你說過你之前的事兒。我不知道為什麼,竟沒有讓他走,又叫住了他。
詹天其猶豫了下又坐回沙發上,我之前能有什麼事。
你沒有怪癖?不是同性戀?我下意識的拿話刺激他。
不是。詹天其沒有看我,又拿起煙放在嘴邊點燃了,下意識的又轉移話題,我媽找你是不是想欺負你
這問題。我輕笑一聲,忍不住又追問道,你到底是為什麼?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怎麼會有那種癖好,而且也不找女人?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黃叔找柳娘去幫忙打理歌廳,柳娘絮叨過,黃叔之前是開炮房的。
他好像最討厭炮房,接手夜總會,就開始整頓。
算算日子,那時候他還小,後來離開家裏,再沒回來過,好多年,再回來就是三年多前了。
似乎,曾經,我對他的某些推斷,錯了一些。
我腦子有些混,線索太少了,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人,見他不回應,我又追問,跟小姐有關係嗎?你討厭小姐,尤其是炮房小姐?但你為何又願意保護小姐?好像不單單隻是我。
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詹天其有些招架不住,不知為何手有些發抖,抖的煙都掉落到了地麵上,他下意識的又拾起,扔進了垃圾桶,可卻因為沒有熄滅,而點燃了垃圾桶裏的紙巾
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扁扁嘴,雖然很好奇,但也不能勉強人。
我告訴你詹天其意外的這樣回答我。
詹天其似乎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猶豫了很久,終於才真正安靜下來,坐到我身邊,邊吸著煙,邊跟我講他的過去。
那年他十六歲,我還沒有來到柳娘的身邊。
詹天其青春懵懂的,性格本就內斂,所以不願意靠近那種場合,但黃叔總覺得自己兒子應該早早就適應,畢竟這種行當真的很賺錢。
經常把正在做作業的詹天其揪出來,帶在身邊去巡場,黃叔很自豪,他的兒子長得夠好看,經常也在小姐們麵前誇讚炫耀。
詹天其很靦腆,尤其是在一堆濃妝豔抹倚著暴露的小姐們麵前。
每次去那裏,進了店內,那紅色燈光下的房子裏,他總是感覺到很不安。
這一天,他坐在吧台裏,唯唯諾諾的收錢,和往常一樣正眼也不敢瞧那些袒,胸的小姐們,黃叔忽然說有事,先走了,要他一個人留在那裏,他更加不安了,總感覺十幾雙眼睛在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