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是“林首領”的為首禦林軍,身體一僵,深宮裏的陷害從來都是不少的,林首領側目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棲羽,心緒複雜。他也聽言,昨日因著棲羽被責問熙寧宮的事情,聖上還曾大發雷霆。也不過是須臾之間,林首領便是有了主意。
林首領劍鋒一指,目光與妙如風相交彙。妙如風是何等聰明之人,點頭之間便是明白了林首領的意思。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隻覺眼前一花,妙如風就已是飛身到了林首領的跟前。手下的動作更為迅速,以掌力淩麵,趁機奪了林首領手中的劍。林首領手臂一擋,鋒利的兼任割破長袖血流不止。眾人剛欲上前,就見妙如風手中的那把劍,已經橫在了林首領的脖頸之下,皆是不敢輕易上前。
“告訴他們,退後十步。”妙如風一麵挾持著林首領,一麵向著棲羽所在方向挪動腳步。
林首領雖麵上不見畏懼,卻是依言出口,“聽他的。”
本來就自知不敵來人的一幹禦林軍,見首領被捉,膽怯更甚。此時才不過是聽到林首領一開口,便是紛紛向後退步。
“多謝。”妙如風在林首領耳側說道,緊接著丟了手中的劍,以掌發力打在林首領的後背上。撈起昏迷在地的棲羽,趁亂便是飛身離去。
等到眾人反映過後意欲追趕的時候,林首領右手一擺,“不必追了,鳳昔堂堂主的輕功,豈是我們之輩比得上的。今日之事,若是有人問起,如實回答便可。”
林首領撫上受傷的那一隻臂膀,心想,這妙如風分明就是借機報複他之前的不敬,下手可真是夠狠的,若是劍傷再深一寸,這條胳膊便是廢了。
是夜,並不平靜。
“黎庶,找一套幹淨的衣裳,替她換上。”妙如風將棲羽輕柔的放在床榻之上,吩咐身後的黎庶道。
黎庶好奇的目光探向床榻之上的棲羽,心中疑惑四溢。黎庶是鳳昔堂重建之後加入的,她並沒有見過棲羽。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其他的,”妙如風口中的話一頓,“你暫且不需知道。”
黎庶見妙如風麵露嚴肅,也不好多問,遂收起自己的好奇之心。
“你醒了。”
棲羽循著女子溫潤的聲音望上去,“你是?”
“啊,我是黎庶,”黎庶性子向來都是自來熟的性子,“是我們堂主帶你過來的,對了,你是誰啊?”黎庶眨著眼睛問道。
棲羽從黎庶的話語中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堂主,心緒一轉,不確定的開口,“妙如風?”
黎庶的雙眼熠熠發輝,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對呀,對呀,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是什麼關係啊。還有還有……”
棲羽尷尬的笑笑,以沉默答之。
“好吧,我的話太多了。”黎庶癟嘴,“我去叫堂主過來。”
那些原本被壓製,以為暗無天日的情緒,在棲羽見到了妙如風之後,全數爆發。
棲羽的情緒異常激動,質問道妙如風,“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他還活著,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他的身邊有戴雅?”她聲嘶力竭,如同一隻深夜手上頗深的小獸,見人便“咬”。
“我……”妙如風張張口,發現自己竟然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妙如風緩步上前,輕輕地拍打著棲羽的後背,她的啜泣聲不止,連日以來所受到的委屈,都在此刻迸發而出。洪水決堤,也不過如此而已。
“丫頭,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棲羽聽言淚眼抬頭,“那你告訴我,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那你告訴我,真相其實另有所指?那你告訴我,其實他是有苦衷的?”
妙如風手下的動作一頓,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終歸是什麼都沒有說。
棲羽眼中流露出來絕望,她就是知道,所謂的有苦衷,都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就像是現在,妙如風連騙騙她,說暮無鋒其實是有苦衷的,都是不願意的。
“丫頭,別這樣,你……”妙如風的眼中閃過心疼,若不是他聽說了她受人誣陷,那今夜,她豈不是要再熙寧宮的殿內昏迷一整夜。妙如風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戴雅竟是對棲羽仇恨如此,就連一向不問宮事的太後,都是站在了戴雅的陣營的。
棲羽狠狠地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淚,語氣哀傷拒人千裏之外,“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妙如風落寞的收手,“好,有什麼事隨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