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一張小臉無比慘白地盯著妙如風懷裏那個幾乎毫無生氣的主子,當下便哭著撲了過來,神色焦急地道:“如風大俠,我家小姐她……怎麼會這樣?”
妙如風的臉上略顯蒼白之色,見暮飛帶著他的人離開之後,方才重重地鬆了口氣,掃了一眼倒了滿地的暮無鋒的手下,沉道:“三王的人,都死了?”
“沒有,你出來之前有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不知給那些人看了樣什麼東西,那些人便跟著那黑衣人一起離開了。”紅茶一臉淚水地說著,連連取了帕子替自家小姐擦臉,看著那些或深或淺的傷痕,她的眼淚往外冒的更凶。
妙如風見狀,無奈地看了一眼紅茶,道:“別哭了,去找輛馬車來,先帶你家小姐去看大夫。”
紅茶聽罷,這才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抹去臉上淚痕,轉身就跑,替自家小姐找馬車去了。
紅茶跑開之後,妙如風將棲羽緩緩放在地上,自己則一緊眉,償試著想要進入王府裏麵探探暮無鋒的情形。
然而,腳步才剛剛跨進火海外圍,便立時被嗆人的濃煙給逼了回來,本就所剩無幾的內力在此刻,想提都提不起來。
臉上浮起一抹挫敗之色,妙如風低頭,看了看靠牆昏迷不醒的棲羽,暗中咬牙,一把將她抱起,在朝廷的人趕到之前,帶她離開了三王府。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結局,而棲羽,由於妙如風的及明營救,隻是窒息昏迷,濃煙輕傷了肺部,而喉嚨也由於嘶叫的太過劇烈,而略微有些沙啞。
大夫替她開了方子,隨後便被妙如風給送了出去。
重新回到鳳仙樓,妙如風深鎖著眉,靜靜地候在棲羽的床畔,雖然有了大夫的保證,可他總覺得不能安心。
心中更加忐忑的則是關於她醒來以後詢問到有關暮無鋒的事情,自己要如何回答她?
棲羽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無血,雙唇也都幹裂起皮,連藥都需要一點一點地抿了進去才行。
妙如風十分擔憂地凝視著床上的棲羽,低低垂首,歎道:“早知道這是暮飛的陰謀,我當初無論如何也要攔下你的……”
一句話罷,沉默了良久,他又沉沉地道:“當日,我便不該聽你的話,與你做一場戲,助你回三王府!”
照大夫的話,棲羽應該今晚就醒來的,可此刻已經將近子時,她卻沒有一丁點兒蘇醒的跡象,這由使得妙如風和紅茶都是一陣擔憂。
紅茶不知何時煮好了藥,端了進來,秀眉緊蹙著看向自家小姐,一臉憂慮地道:“公子,我家小姐以及老夫人等南宮家的人,都需拜托公子照顧,現在時辰已晚,就讓紅茶來守著小姐,公子先休息一下吧!”
說著,便要上前扶棲羽起身,卻被妙如風搶先一步,伸手將棲羽扶起,自己再坐至她的身後,讓她的身子緊緊靠在他的肩頭,衝紅茶低道:“先喂你家小姐喝藥吧!”
紅茶聽罷,微微蹙眉,伸手取了藥來,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隨即又往自家小姐的口中遞去。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綠綃的聲音:“公子。”
妙如風聽罷,眸光微緊,朝著門邊掃了一眼,道:“進來。”
綠綃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先朝著棲羽望了一眼,眸光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隨即方才衝妙如風微微行禮,低道:“小姐還沒醒?”
“嗯,大夫說今天應該會醒,可這眼看就子時了,還是沒轉醒的跡象。”不待妙如風開口,紅茶便先一步接了過去,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話落,又看了看綠綃,道:“綠綃姑娘,你怎麼來了?”
綠綃看了看妙如風,低道:“我是受公子所托,來向公子稟報南宮家眾人的情況。”
紅茶聽罷,對妙如風的感激更加洶湧澎湃,眸光盈盈地望向妙如風,無比感動且激動地道:“我家小姐有公子這樣的朋友,實在是我家小家的福份……”
妙如風衝站紅茶微微一笑,隨即換上一臉嚴肅之色,掃向綠綃,道:“怎麼樣?南宮老夫人今日身體狀況可好?”
綠綃臉上浮過一抹愁雲,微微搖頭,淺道:“老夫人聽說大小姐一直未醒,一整天都沒下過床,半口米都未進……”
“咳咳咳咳……”綠綃的話音剛落,床上便傳來一連串的急促咳嗽聲,緊接著,棲羽虛弱的雙手微微動彈了幾下,伸手緊緊地抓住被角,眼皮顫了顫,在睜開之前,先低喚了一聲:“暮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