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可抑製的疼痛著,她決然抬眸,道:“我該怎麼做?”
“三哥不是最氣你與妙如風的接觸嗎?”暮飛的眼中,掠過一抹算計之色,“就讓他親眼看到你們兩人相擁而眠,這樣,我就不信他還能坐得住!”
聽得暮飛的主意,棲羽的心驀地一緊,幾乎有些不大敢相信地抬眸,道:“你說……要我和如風一起同……同榻而……眠?”
看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色,暮飛重重點頭,道:“也隻有這樣,才能惹怒三哥,隻有在三哥盛怒之下,你才有機會被他強行擄回王府。”
“不行!”棲羽立即出聲反駁。
她不要他看見她躺在別人身邊的情形,就如同她不希望看到他與別的女人親近一樣!
“難道,你不想救出你的家人了麼?”暮飛沉默片刻,淡聲道。
棲羽重重地垂下頭,望著腳下的青石地板,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出奶奶的臉龐來,不論何時何地,奶奶總是那樣為她著想。
而今,南宮一家有難,她……又如何能為了一己私情而放棄能夠救他們出來的機會呢?
心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扯成兩瓣,她突然咬唇,猛然抬眸,看向暮飛,沉道:“好!我可以接受這樣的計劃,隻是,暮飛,你必須保證,一個月內,救出我南宮家的其他人!”
棲羽的聲音透著一抹決絕,目光灼灼地盯著暮飛,那樣灼烈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的整顆心給看透,莫名地令暮飛升出一抹說不出的驚懼感。
蹙眉,背過身,走至房中。
吱呀!
房門被推開,棲羽踏了進去,入目皆是一片雪白色的裝飾,就連玉器也都以白色為主,瓷器也是極為罕見的白瓷。
看多了白色,興許也有暮飛的緣故,使得她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好虛假,連同著院外的一切,看著竟是如此的不真實,如此的蒼白脆弱。
“今夜,鳳仙樓,我會想辦法請三哥過去,你和妙如風可要提前做好準備。”暮飛淡聲說著,隨手撚起一朵白玉蘭,將它折下,緩緩走近棲羽,將其別在她的發間。
眸光中,透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一種令棲羽捉摸不透的神色。
微微蹙眉,她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在這兒多待了。”
話落,看也未看暮飛一眼,轉身便離去。
走出院子後,一陣疾風刮來,她發間的白玉蘭瞬間便被吹落,重重地掉在一旁的枝葉間,她淡淡掃了一眼,隨即低笑著離開。
暮飛目送她離開,隻覺得那一抹清淺的身影上,似乎存在著一種極強的魔力,她的每一個動作,微笑,甚至隻是一呼一吸間的某個小小的神情變化,對他,都有著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緩緩踱步出來,凝視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伸手,暗聚內力,將那朵被風吹至枝葉間的白玉蘭重新抓回掌中,輕輕賞玩。
妙如風靜靜地坐在馬車上,一直保持著挑簾外望的姿勢,看見朱色大門緩緩開啟,眸中射出一抹喜色,立即便起身下了馬車,走至門邊。
從門內,緩緩走出一人,神情憂鬱,眉眼間盡是悲涼之色,小小的身影柔弱到仿佛風一吹便要被吹走一般。
下意識地朝前走了幾步,低道:“丫頭。”
聽得妙如風的輕喚,棲羽的心頭,才覺得有那麼一瞬的溫暖,緩緩抬眸,衝他淺笑,道:“這次,恐怕還需要再麻煩一下你了。”
妙如風聽她這樣說,當下便明白,她已經決定與暮飛聯手了。
心下微安,他道:“又不是頭一回麻煩本大俠了,碰上你,本大俠就隻有認栽的份兒了。”
棲羽被他逗笑,雖然隻是一抹極淺的笑,卻使得妙如風有種極強烈的成就感,當下便心情大好,拉著她一同坐上馬車,衝車夫道:“西郊孤兒所。”
車夫爽快地答應一聲,隨後便駛著馬車前往西郊。
棲羽不解地掃了一眼妙如風,道:“你剛剛說,孤兒所?”
對於這個詞,棲羽覺得無比溫暖,曾經她就是從二十一世幻的孤兒院中被師傅領養出來的。
沒想到,在這樣落後的時代中,居然也有孤兒所這種地方?
看她臉上蕩起淡淡的笑意,妙如風的心情也好上不好,陰鬱了幾日的壞心情,總算因著她這一抹淺淡且發自內心的笑顏而恢複晴朗。
極為神秘地衝她眨了眨眼,妙如風道:“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