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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規見宋芳墨詰問,遂道:“臣妾身邊的玉兒是極妥帖的,斷然不會有將東西錯放的事發生。如今,放在桌上的紙箋卻平白無故的沒了。”

        宋芳墨隻覺若是自己要查看蘇子規所寫的字,蘇子規推說丟失也還說得過去,可自己不過是要昨日與她寫的樣子,再之後,蘇子規寫下的字,也全然不像是做假,此刻本就有些疑惑。如今聽了蘇子規這般言語,心知蘇子規心中也是起疑,反倒勸蘇子規道:“不過一張紙罷了,以後小心些也就是了。”說著,牽起了蘇子規的手,笑道:“時候差不多了,走吧,咱們看看你那屋怎麼樣了。”

        蘇子規跟隨著宋芳墨,到了對麵屋中,見與之前所住,陳設一般無二,一張上元夫人像端端正正的掛在牆上,兩邊一邊懸著寶劍,一邊懸著瑤琴。前麵設著香爐。宋芳墨指著瑤琴道:“想不到妹妹倒愛這個。”

        蘇子規道:“臣妾哪懂這個,不過是玉兒弄了來,擺個樣子罷了。這丫頭原說在家時,也會彈上幾曲,便叫她借著臣妾的名,尋了一張來,誰料弄了來也就一直掛著,竟沒聽她彈過。”

        宋芳墨笑道:“你這個丫頭倒真是個才女,比你這個做主子的強得多。本宮看她倒好。”一旁的玉兒聽了,忙跪倒在地道:“娘娘恕罪。”

        要說宋芳墨所言,已是極為貶低,要是蘇子規不過是尋常宮妃,多半便要大怒。然而蘇子規卻隻是笑道:“臣妾原不如她的。倒叫娘娘笑話。臣妾想著,娘娘要是看這個丫頭好,不如找個機會,給她放出去,叫她正經嫁個人,也做個一府院君,算是比咱們強了。”

        宋芳墨笑道:“你啊,這是容不下她了麼?”

        蘇子規道:“娘娘拿臣妾取笑了,臣妾若有此意,天誅地滅。”宋芳墨笑道:“既知本宮是在取笑,又賭什麼誓呢。”

        蘇子規道:“臣妾自然是沒這個心,娘娘知道,玉兒也知道的,隻是旁人不知道,真傳了出去,臣妾那本就不怎麼樣的名聲,就更沒法子聽了。”

        宋芳墨笑道:“難得,你蘇子規竟也知道的在意自己的名聲了。”

        蘇子規笑道:“不過是人言可謂罷了,臣妾隻想老老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卻是被人推著走。”

        宋芳墨笑道:“誰不是被推著走呢。”說著,走到幾案前,又在紙箋上寫下了“上大人”三個字。蘇子規跟在後麵看宋芳墨依舊寫下這三個字,隨後,又聽宋芳墨笑道:“明天,本宮再看你這三個字寫成什麼時候樣子。”

        蘇子規笑問道:“還是這三個字麼?”

        宋芳墨反問道:“不然呢?你以為如今你這字就算過關了麼。”

        蘇子規道:“臣妾不敢。”

        宋芳墨望了蘇子規一眼,道:“罷了,本宮回去了,你不必送了。好好的寫字。”

        蘇子規行了半禮,道一聲:“是。”

        送走了宋芳墨,蘇子規扶起玉兒道:“玉兒姐姐,你受委屈了。”

        玉兒反勸蘇子規道:“奴才不委屈的。貴人也不必再替玉兒去求人了。”

        蘇子規道:“罷了,是我對不起你了。我當初若是真求上皇後娘娘一求,未見得不能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