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正好,市場內人群湧動,熱鬧喧囂。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酒旗招展。穿著異族彩衣的胡姬圍繞著食客翩翩起舞,箜篌管弦絲絲入耳,愉悅了文人騷客,同時也滿足了人們的口腹之欲。
眾多酒肆中,唯有醉香樓大門緊閉,隔絕了外麵的喧囂與繁榮。
醉香樓後麵的海棠居,程香錦正愁眉不展,聽著前麵街道的叫賣聲,歡笑聲,心情更加的煩躁。
“偏偏楊掌櫃也生病了,不然有他老人家在的話,或許能認識一些善於庖廚的師傅呢!”
程香錦托著下巴,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作為京兆府尹程長安唯一的女兒,此時卻不得不自己想辦法。因為她那個府尹父親壓根不知道她來長安城。
程香錦自幼跟祖母生活在眉縣老家,這次她是受祖母吩咐,作為少東家前來接管醉香樓。她那個古板父親如果知道這件事定會跳著腳把她攆回眉縣老家的。
如今來了剛剛不過月餘,一直兢兢業業的當家掌櫃就病了,就在今早,在這做了十幾年的廚子也莫名其妙留書不幹了。沒有掌櫃與大廚的酒樓,如今隻能關門歇業。
明明有個有權勢的父親,如今卻不能靠。程香錦覺得,整個長安城似乎沒有比她更悲催的東家了。
婢女魚兒站在她身後,同樣眉頭緊鎖。有心想開導,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如趕快找個廚子來的實在。
“要不婢子再去茶莊問問,看看二公子在不在,讓他幫著想想辦法?”
“叔父遠赴西域,如今也隻能希望堂兄能幫忙了!走吧,咱們一起去瞅瞅。”
二人為了便於行走,換了男裝,匆匆出了門。
程香錦口中的堂兄名叫程思翼,是江南茶莊的少東家。程香錦來長安時日尚短,此時能幫上她的唯有她的堂兄了。
二人來到茶莊,一臉不耐煩的夥計告訴她程思翼應邀去了無憂坡,何時回來還不清楚。
程香錦望著湧動的人群欲哭無淚。
這年頭茶莊夥計都敢給她臉子看了,早知道還不如在眉縣陪著祖母來的舒服。
不知現在撂挑子不幹,回去會不會被祖母罵?
似乎察覺到了主子的心思,魚兒漫不經心的提醒道:“聽蘭麽麽講,那魏家郎君品貌一流,與咱們大公子最是交好。如果明年會試能中,老夫人沒準就應下這門親事了。”
程香錦狠狠瞪了魚兒一眼,抬腳就朝城外走。丫的,這年頭連婢女都會威脅人了!世風日下呀!
她才不要嫁給什麼魏郎!
你問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