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映月就回來了,隻是她的臉色也同那些百姓一般,變得凝重了起來。
“王妃,我方才下車去探聽了一番,隻聽到這周圍的人全都在議論,是鄰近汕雪國的北蒼國發生了動亂,邊境上的軍備已經快要守不住了,形勢十分危急!”
聞言,王月桐倒是有些驚疑。
這北蒼國她隻是略有耳聞,隻知道是依附於汕雪國邊境上的一個國,常年獻貢,倒是對汕雪國友好尊敬。
也因著北蒼國曆年來的本分,汕雪國這幾年都不曾派重兵看守與北蒼國的交接之處,隻在強大的南宮國邊境部署了重兵。
隻是不知為何,這北蒼國,如今竟是要與一向交好的汕雪國兵戎相見。
“此事昨日在朝堂之上還不曾有過提及,百姓怎的如此快就聽到了風聲?”
“這還不是因為戰事吃緊了,那群守備軍瞞不住了,這才報上來。”
“話那些守備軍扛不住之後,就死的死逃的逃,如今是有私自逃回京城的人,這才叫百姓先朝廷一步知曉了此事!”
聞言,王月桐止不住的搖頭。
“這群守備軍,怕不是從王爺手中奪去的那些吧?”
敬王本手握兵權,因從軍十五載,在軍中自是立下了無人可比的威望。
隻是,皇上擔心他擁兵自重,這些年便不停的在消減他的勢力,這其中,當然少不了收回敬王手中的兵權。
原本守衛邊境的兵馬都歸敬王所管,現在也被皇上褫奪了一部分去,而北蒼國的那群人,現在也都是皇上的人在管。
“王妃的正是。”
起這群欺君罔上、私自做主,又貪生怕死的士兵來,映月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
“想當年他們跟著王爺的時候,何曾是這番模樣?如今到了皇上的手裏,卻是一個個都變了本性,竟然寧可做逃兵,也不肯早些上報朝廷,真是死要麵又貪生怕死!”
王月桐稍一皺眉,現在再去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當務之急,就是要等敬王下了早朝回來,盡快與他通個氣,看看皇上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映月,你叫十三派人去王府守著,等王爺回來,就立刻詢問他此事,然後及時回來稟報!”
“王妃何不現在就回王府去,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應當回去與王爺好好商討一番啊!”
聞言,王月桐卻是搖頭道:“現在此事如何解決還未有定論,我如此急切的跑回去,被人看到了,皇上怕是又該借此打壓王爺了。”
王月桐顧慮的十分周全。若是此時回去,反倒顯得敬王對此事太過看重,還當那邊境是歸於他管的,竟是比皇上還要操心。
如此一來,便容易遭到有心之人的汙蔑。
“還是王妃想的周到。”
王月桐隻稍稍一點,映月便想通了這其中的道理,心裏也暗暗佩服她的心思縝密。
“叫車夫繼續趕路吧,我們隻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便好。”
於是,這主仆二人便如往常一般,來到了回春堂裏。
“素素大夫,你可算來了!”
一進門,楊大夫卻是沒有守在傷者的身邊,而是一臉驚慌的在門口等著她。
“楊大夫,何事如此驚惶?”
“你難道沒聽嗎?北蒼國要與咱們開戰了!”
聞言,王月桐倒是默默在心中輕歎一聲,就連在回春堂待了一天一夜的楊大夫都知曉了此事,看來,百姓對於戰爭的恐慌真是不。
許是汕雪國這十年來都不曾受戰亂紛擾,百姓們已經習慣了在這和平年代的生活,如此一來,一聽到有戰事,登時就被嚇掉了魂去。
“我這一路走來,也算是聽了一耳朵。北蒼國不過是一邊境國,根本就打不到京城來,不足為懼,楊大夫又何需擔憂呢?”
聽了這話,楊大夫倒是還不樂意了。
“素素大夫,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擔心戰事並非是為自己的安危,我也知道北蒼國根本就碰不到京城的邊兒。”
“但是駐守邊境的守備軍,還有那些生活在邊境的百姓們,也都是汕雪國的民啊,我也不願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遭受如此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