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公子!”繡兒死命的扯著暮夏初的袖子,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你飲不得酒的!”
“誰說我飲不得酒的?”暮夏初徑自換了杯子倒了新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莫子笙,然後一飲而盡!
一瞬之間,氣氛詭異異常!\t
繡兒坐在周身散發著濃烈黑暗的暮夏初身邊,訕訕的抹了把汗,小姐沾了酒,這下可得有人受罪了!
暮夏初含笑著一雙眼注視著方台上那看似佳偶的一對璧人,道:“今日是蘇姑娘的生辰,暮某自然也不會這般不識趣擾了大家的興致!”她拿眼角瞥了繡兒一眼,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繡兒立馬拿出一方錦盒遞給小廝,小廝打開瞧了一眼,吆喝道:“蘇州暮公子,翡翠耳環一對!”
繡兒不屑的哼道:“你長沒長眼睛啊?這可是上等的綠鬆石,千金都難求!”
“暮公子果然出手大方!”莫子笙淡淡的瞥了一眼暮夏初,真真是一個出來敗家的二世祖!
蘇淩越將那對耳環擺在掌中,細細端詳之後讚歎道:“樣式簡潔大方,質地瑩潤透亮,尤其是墨綠裏的那抹幽藍,淡雅而妖冶,果然是極品中的極品!”隨後盈盈一拜,柔柔的笑道:“奴家在此謝過暮公子了!”
“暮公子的綠鬆石雖然價值連城,但在下的羊脂瑪瑙雲金釵也不失為一件佳品!”席間已有人按捺不住炫耀起自己的珍寶來!
“在下的這套水墨雲石文房四寶,是用天池山上的墨石研磨而成的,研磨無需滴水,還請蘇姑娘笑納!”
“在下的……”
“在下的……”
一時間,落座之賓紛紛獻上佳禮,忙得那群小廝是手忙腳亂滿場飛!然,原本最該開心的那個人,卻隻是靜靜的看著,即便珍奇異寶堆積如山,依舊冷眼旁觀,偶爾唇邊綻出一抹妖嬈猶若蓮花,卻未有一絲觸及眼底。
蘇淩越知道,她隻不過是這群男人炫耀財力彰顯權勢的一個道具,試問,他們中間又有誰是真心真意的?她拿眼角的餘光掃了莫子笙一眼,豔眸裏逐漸蒙上一層灰霧,貝齒不覺間咬得櫻唇泛白!
隻見莫子笙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頗有興致的欣賞著一群男人為她神魂顛倒的樣子!他總是這樣,不慍不怒不嫉不妒!蘇淩越有時候甚至都懷疑他的心裏是不是真的有她?即便是有,又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既然各位爺賞臉為我家姑娘慶生,又怎可讓各位白來一趟呢?”
伴著嬌柔的嗓音,一位妝容甚為精致的女子徐徐的走上方台,一身的紫色的長裙,廣袖黑紋川金線,寬大的衣擺上繡著大朵大朵的富貴牡丹,顏色豔麗又不失華貴,看起來雖是上了年歲,卻是風韻猶存,妖嬈裏透著骨子裏的風騷,自有一番韻味。她媚眼如絲的掩唇笑道:“今日,就由我姚媽媽做主,把蘇姑娘的一夜春宵陪給各位!”
“媽媽?!”蘇淩越驚異的瞪著一雙豔眸不可置信的低聲喚道:“媽媽你怎麼可以……”
姚媽媽一臉慈愛的走到她身邊,咬耳私語道:“這次的生日宴媽媽我是下了血本的!”
“女兒知道媽媽你心疼我,”蘇淩越冷冷的笑道:“今日女兒把這些禮物全都孝敬您還不夠嗎?”
“女兒啊!”姚媽媽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錢這東西,又怎會有人嫌多呢?”
“可是你都沒有和我商量一下!”
“這錦雀朱樓都是我的,我姚媽媽做什麼事情難不成還要征得你的同意嗎?!”姚媽媽瞥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莫子笙,道:“你不是心心念念的都想要和他走麼?你就老老實實的再給我賺一筆,媽媽我自然會圓你的心願!”旋即她便高聲宣布道:“當然我們蘇姑娘的一夜,自然是價高者得,起價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