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房間(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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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秧吏是真的很了解秧苗,她絕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父親,無論是繼父還是親生父親,她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對事不對人,更何況她現在剛剛得知馮喆是因為被秧吏以她為要挾,才去替秧吏頂罪,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可能完全客觀,多少會有些偏頗,但這種偏頗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接近公正了。

ProfessorChung在關鍵時刻終結了實驗。

秧苗醒來的時候滿眼都是淚,圖楠趴在她的實驗床邊挺好奇地問:“你夢到什麼了?怎麼還哭上了?”

這時候秧苗倒寧願她看到的一切真的隻是夢而已。

白琮醒來之後就要立刻去隊裏彙報,秧苗暫時壓製住情緒,對鄒靖說:“你陪他一起吧,我擔心他身體吃不消。”

雖然他們一直是躺著在做實驗,但這相當於在兩天不到的時間內走完了整整七條時間線,就算身體吃得消,思維可能也跟不上了,彭林問起來的時候,需要一個腦回路不太一樣的鄒靖幫他刺激一下才行。

事實上就算秧苗不這樣說,鄒靖也做好了準備陪白琮一起回去,非但他要回去,圖楠也得回去,今晚整個刑偵隊全體加班是沒跑了,本來虞青也想跟著去的,但白琮說:“秧苗我就拜托給你了。”

就這一句話,把她所有準備好的理由全都堵了回去,虞青心想:“你們兩口子倒是知道心疼對方,就我們家那口子生怕我跟著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鄒靖和白琮在臨走之前先盯著ProfessorChung備份了所有實驗原始數據在硬盤裏,然後鄒靖親自動手刪除了實驗室的所有資料,順手還拆卸了核心裝備,虞青轉身就是一頓猛誇:“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那可真是太厲害了,鍾黎看鄒靖的眼神都快飛出刀子來了,鄒靖就當什麼也沒看見,倒是虞青護著男朋友,大剌剌地去質問鍾黎:“你這麼看著他幹什麼?你們這個實驗本來進度就已經超出備案了,刑警隊有權利這麼做!”

道理歸道理,鍾黎也都懂,可是就這麼被人當著麵把他們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全都清零了,心裏怎麼能舒服?

好在ProfessorChung很通情達理,也了解他這個弟弟,就拉著鍾黎說:“我們幹脆跟他們一起去一趟刑偵隊吧,有什麼事也好當麵說清楚。”

白琮隻是誌願者,他能說清楚他看到的,但他看到的也隻是事實的一部分,而且關於這個實驗的原理,也需要相關專業人士去進行解說。

這樣秧苗才徹底放下心來。

兩撥人分開行動,白琮那邊人多,叫了幾輛車才裝下,秧苗這邊就兩個人,秧氏的車早就在外麵等著了,虞青職業習慣,上車之前先各種檢查了一遍,然後又對著司機拍了張照,和車牌號一起發給了鄒靖,這才安心地拉著秧苗一起坐上去。

秧苗心情很沉重,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虞青當著司機的麵也不好問得太明顯,等下了車才去勾住秧苗的胳膊,輕聲問:“你到底看到什麼了?你爸爸是被冤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