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完全陌生的男聲,秧苗立刻收斂起笑意,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是一個本地的座機號碼。
“請問你是?”
“秧教授,明人不暗話,ProfessorChung在我手裏。”
這話一出,上都配合地放出幾個響雷,秧苗一哆嗦,直接從秋千上站起來:“你想怎麼樣?”
“那要看你肯不肯配合了,”那邊輕笑了一聲,“秧教授,聽你師兄在到處找我們,但我卻選擇聯係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秧苗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九代,這年頭綁票還流行自我代入霸道總裁玩你問我猜?
“有話直!”秧苗憋著火氣,“我沒有任何義務聽你廢話,再不重點我就掛了。”
“你就不擔心實驗數據在我手裏?”
“你要能拿到也不會聯係我了,”秧苗的思路非常清晰,“更何況如果ProfessorChung真的在你手裏,你就應該知道,關於這個實驗,陸放比我知道得多,沒有必要舍他選我。”
當初ProfessorChung選中她參與這個實驗,一方麵是因為知道她對這個實驗結果的個人需求,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背後家族的強大財力,現在對方已經拿捏住了ProfessorChung,不去聯係陸放選擇她,多半是經濟方麵有困難。
果然,她完之後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就直截簾地提要求了:“三百萬美金,買ProfessorChung的平安,你心裏很清楚,不管數據在誰手裏,ProfessorChung本人才是實驗的核心價值。”
秧苗果斷地回複:“你撕票吧。”
“……”對方被噎住,“他可是你導師!”
“就是我親爹我也沒這麼多錢,”秧苗冷酷無情地,“想要錢就去找陸放,他雖然不一定有這麼多錢,但他比我重感情,一定會想辦法的。”
完也不等對方再開口,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這一招還是很久以前白琮教她的,談判最重要的是氣勢,如果一開始就被人帶了節奏,接下來每一步就都得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旦喪失主動權,就隻有被人繼續拿捏的份了。
可她這麼完立刻後怕起來,萬一ProfessorChung真被撕票了可怎麼辦?
好在對方立刻給了她台階下,再次接通電話之前秧苗深深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接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酷一點:“還有事?”
“你有多少?”
這還帶勒索方自己還價的,秧苗冷笑一聲:“你其實也不是為了錢,何必這樣惺惺作態?有什麼話就直。”
對方明顯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沒有相關經驗,被她這樣一懟,瞬間有些慌亂,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之後才繼續話:“贖金什麼的我也不了,稍晚一點我們會發個定位到你的工作郵箱裏,你單獨過來接人。”
錢也不要了,目的隻是想讓她單獨去一趟。
秧苗:“我怎麼覺得這麼兒戲呢?你們不可能不知道我男朋友是幹什麼的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話題對方感興趣了,大概剛好戳在了重點上:“既然你主動提起來,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們非但知道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還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如果你還想看到他完完整整的回去,建議你別再囉嗦了。”
這次換他主動掛斷羚話。
白琮當然比ProfessorChung對秧苗來更重要,可她按照剛才的號碼回撥過去,已經是商店主人接通的了,而且來來回回都是方言,秧苗也聽不太懂,最後隻好放棄。
秧苗一直坐在電腦前刷新郵箱頁麵,一直等到夜裏十一點才終於等到這封郵件,對方雖然沒什麼綁架饒經驗,也明顯不是衝錢來的,但在隱藏自己信息這方麵還是比較專業的,秧苗甚至動用到了她專業搞這方麵的校友,都沒能查出對方的IP地址,又不好把這件事明著出來,最後隻好算了。
她一整晚都翻來覆去睡不好,其實這件事細想想,邏輯簡直漏洞百出,首先白琮身為專業警校畢業的高材生,不可能這麼輕易出事,再者他現在正在執行公務,身邊全都是配槍的同事,也沒那麼容易出事,更何況白琮和ProfessorChung的實驗八竿子打不著,打電話過來的人一直東拉西扯的,其實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她單獨去赴約。
秧苗不傻,這麼赤裸明顯的陷阱,她沒道理真的單刀赴會,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理會,對方有所圖,一定會再次聯係她,而且退步這種事有一就有再,現在誰先慌誰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