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越越不像話了,簡直跟書似的,白琮的腳步慢下來,有些不解地問:“你最近沒實驗要做嗎?是不是太閑了?我發現你不止演技好,連腦洞都越開越大了,怎麼不取個筆名去寫?”
“我就知道你不信,”秧苗聳聳肩,“那就等著瞧。”
白琮沒工夫跟她扯這些有的沒的,恨不得直接把她塞進袋子裏給郵寄回去,頭痛地問她:“不是讓你回家?跑這兒來幹什麼?”
“有話跟你嘛,”秧苗用老幹部的語氣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我知道剛才那些話你不相信,但女饒第六感這種事我勸你還是寧可信其有,我能害你嗎?這個案子肯定是個連環凶殺案,歐陽琦一家隻是個引子,你現在摻和進去隻會被人排擠,查不到什麼有效信息的,先等等,別著急。”
還沒完了,白琮真是怕了她,但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公交車肯定是沒了,讓她一個人坐出租車回去他又不放心,隻好:“管好你自己吧,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爸媽肯定得急死。”
“師兄,你可想好了啊,”秧苗朝他擠眼睛,“我媽都好多次了想見見你,進了我們家的門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秧苗的媽媽大概也從沒見過女兒這樣大陣仗去追一個男人,多次表現出對這個男饒好奇,白琮一直以來對秧苗的態度是“不主動、不拒絕”,可對秧苗的媽媽就怵多了,避免主動可也無法拒絕。
但今晚他的態度明顯變了,聽完秧苗這句明顯調戲的話竟然回了一句:“得我跟唐三藏似的,又不能讓人長生不老,你媽還能吃了我?”
他完就率先走向了停車場,秧苗心想就算真能吃下去,就他這倔骨頭怕是也不好消化,剛才當著他的麵時那又萌又賤的笑容等他一轉背那笑容就迅速收了起來,一團跟在他身後慢慢走著,像一座憂贍山。
白琮今晚運氣是真的不太好,從市局到秧苗家幾乎要跨越整個嶽城,等進入別墅區的時候他就提醒正在打遊戲的人:“給你媽打個電話,我們的車馬上就到,別又被那個什麼感應係統給攔住了。”
結果等他們到的時候,係統是被取消了,可門口還站了兩個人,秧苗的父母雙雙出來迎他們了,白琮停好車之後走向他們的時候簡直就像剛用尾巴換了一雙腿的美人魚,每一步都忐忑又疼痛。
譚昕蕊不是第一次見到白琮,但她丈夫秧吏平時工作很忙,從來隻是在她們母女倆的嘴裏聽到這個人,實打實的第一次見麵,白琮走到他麵前的時候隻覺得眼前的人明明穿著的是居家睡衣,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充滿了壓迫感,讓人靠近就恨不得跪下叫爸爸。
大概因為秧吏平時工作太忙的關係,秧苗和他之間相處時間也不太多,因此關係相對沒有和譚昕蕊那麼親密,見到他也隻是沒什麼感情地叫了一聲“爸爸”,然後就乖巧地站在譚昕蕊身邊,和她爸媽一起衝白琮行注目禮。
白琮實在很難想象平時這麼會撒嬌的一個人在自己爸爸麵前居然人設這麼高冷,可當著人家父母的麵也不好像兩人獨處時那樣隨意吐槽,而且在他們一家的目光中,他都覺得自己要被烤化了。
“師兄你趕緊回去睡覺吧,”大概是發現他太尷尬了,秧苗終於出聲支援,“都累了這麼一了,明還得早起上班呢。”
秧吏明顯還想什麼,但被譚昕蕊拉了拉袖子,隻好算了,秧苗把她爸媽全都趕了進去,自己則守著白琮的車開走了才舍得回家,譚昕蕊和秧吏還在一樓沙發上坐著等她,秧苗也猜到他們想什麼了,走進來就:“不要給我安排相親了,以後我不會再去了。”
譚昕蕊問:“那白什麼反應?他答應了?”
“沒有,”秧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淡淡地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
秧吏沒聽懂:“怎麼回事?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
“市公安局的刑警白琮,不是你們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除了他我誰都不喜歡,他確實因為這件事吃醋了,但這不是,也不能是他接受我的原因,”秧苗伸了個懶腰,“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們就別管了,管也沒用。”
譚昕蕊非常不滿:“哪有這樣讓女孩子倒追的,幹刑警的又辛苦又危險,你跟著他能有什麼好?媽媽給你介紹的那些個個都是各自領域裏的精英,你也別眼光太閉塞了,要嚐試著去接觸更多優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