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兔崽子!又在這鬼混!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易安城北的一家賭坊中,衝進來一個怒氣衝衝的女孩。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拎起一個圍在人群中的少年就走。
“哎喲喂,這姑娘氣得不輕啊!人長得多水靈,脾氣咋暴成那樣。”
“別了,這秦子他姐啊,也不容易。辛辛苦苦一手把秦楓那子拉大,那子還到處鬼混,這換誰都得氣瘋過去吧!她這樣,還算好的咯!”
賭坊中的人們看著這兩姐弟一路扯著罵著走遠。“誒誒誒,不了。秦子今少不了一頓暴打,我們明再問來聽聽。那那那誰…繼續賭,繼續繼續!”賭坊中人們笑著繼續他們的賭局。
在城東的巷中,一個怒氣衝衝的少女拖著齜牙咧嘴的少年朝著居民區走去。是居民區,實則卻很是寒酸。住房不過是一片片緊挨著的石屋,甚至沒有一點裝飾。這城東,便是易安城的貧民區。選擇在這裏居住的人很多都是低階散修或一些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他們都是這個世界最低等的人,受盡嘲諷和歧視,還隻能忍氣吞聲。不僅如此,同樣的,他們沒有足夠的金幣來支付其他地方的房租,所以隻能選擇這裏居住。
“喲,這姑娘不錯,要不陪大爺們玩玩兒。要是我們高興了呢,不定給你點賞錢。”在秦楓他們身前迎麵走來幾個彪壯的大漢,胡子拉碴,衣服在胸前半敞著,露出凶狠的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此時正一臉色相地看著秦楓的姐姐秦淺昕,目光明目張膽地在其精致的身軀上遊走。
秦淺昕秀媚微蹙,剛才還在她手下嚷嚷著求她放過的秦楓也適時地停止了打鬧。這幫人就是這易安城裏的地痞流氓,就算你不惹他們他們也會纏上你。這城東,雖然房租便宜,但治安並不好,最不缺的便是這種人,這也是秦楓他們姐弟兩最大的困擾。
“走開!你們再這樣,我可是要喊人了!”
“喲,娘皮,脾氣還倔,今個大爺們還就玩定你了。子,識相的快走,不然別怪我們動粗!”此時,幾個大漢見秦淺昕不開口,便有些不耐煩地走上前。伸手想粗暴地一把拉走秦淺昕。
“不準動我姐!”秦楓見勢不妙閃身擋在秦淺昕身前,用盡全力撥開身前那混混伸過來的手。
那被擋下的壯漢眉頭皺起,聲音中帶上了怒意“子,別不識好歹,大爺今不想動手,但別以為我們不敢動你。這城東,我們便是!”
秦楓牙關緊咬,手掌緊緊握起,關節用力到泛白“姐姐,走!”“楓……不行。”“快走啊!不然今我們倆都走不掉!”秦淺昕看著他,搖了搖頭,美麗的眼眸中淌著化不開的擔憂。
壯漢再次伸手抓來,被秦楓奮力擋開。“啪!”那壯漢終是難忍怒火,重重一掌打在秦楓臉上。秦楓被襲來的巨力打得側過臉,嘴角溢出一道血跡。“姐,走啊!”“那你答應姐,一定要好好地回來。”“嗯……”
看著秦淺昕往反方向逃去,秦楓吐出嘴裏的血絲,“你們,別想動我姐!”為首的壯漢冷哼一聲正要追上去,突然被秦楓一把抱住。隨後秦楓在其手臂上狠狠咬下。
壯漢吃痛向後退去,看著自己手臂上溢血的兩排牙印,臉龐因憤怒而扭曲。“別管那丫頭了,給我殺了這子!”隨後提起腿狠狠一腳揣在了秦楓腰部。
秦楓悶哼一聲倒飛出去,落在地上重重地咳出一口血。隨後一眾壯漢跟上來在他身上一頓猛踢,秦楓的身體不斷地被踢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從秦楓口中咳出,漸漸染紅了青石板鋪就的地麵。
身體不斷被踢飛、踐踏。秦楓衣衫早已破損不堪,發絲如乞丐一般淩亂,麵上沾了塵染了血。望著早已遠去不見蹤影的姐姐離開的路,帶血的唇角卻依然艱難地勾起一絲明豔如陽光般的笑,“姐姐,我不是廢物啊……”——至少,我還可以保護你啊。
混混們咒罵的話語他早已聽不清。滿身塵土的少年陷入了昏迷。———————————————————
遠處,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叔叔、嬸嬸,求求你們跟我去救救楓吧”,臉上淚痕猶在,眼睛紅腫的少女對路過的行人不斷央求。
“哎,這女娃子也是可憐,家中就這姐弟兩人,偏偏還招惹上這惡霸,幫她去看看吧。”
“就是,多好一女娃子,咋攤上這些事,走走走,去幫幫秦楓那子。”
不知不覺就聚集起一夥人跟著秦淺昕向秦楓那邊走去。可當他們到了的時候,早已沒了人影,隻剩下青石板上的一攤血跡。
少女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美麗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大顆大顆滾燙的淚從眼眶中紛紛滑落。
“哎,娃子,別太難過了,先回家吧。”
“對,先回家,安全,等叔再幫你找找。”。
跟來的都是秦淺昕和秦楓平時熟悉的長輩,見此情景也是眼中露出同情之色,想要幫助秦淺昕。
少女隻是呆滯地回答了一聲“謝謝叔。”便起身步履蹣跚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