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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顏蓉忽然被他問住了,過去的那些事情在腦海中飛逝而過,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潤正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她的回應,疑惑的抬頭看去。
顏蓉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但若是熟知她的人就會發現,她此刻十分地動搖。
“是……”對她來說,殷予焱不單單是她認識的那個少年,伴隨著很多回憶,是唯一一個不論如何,都會保護她的人,可她卻沒有辦法將他抓住。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找來了。
顏蓉不必再去思考這個複雜的問題,扭頭看向門外,“進來。”
“打擾了,顏姑娘。”閻雲坤推門進來,神色有幾分為難,看清屋中還有潤正在的時候,朝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潤正方才還在說他的事情,這會兒也有些別扭,扭過頭去不看對方。
他的這種態度換在別人眼中,其實蠻失禮的,好在閻雲坤對此並不介意。
閻雲坤沒有得到回應,也隻是淡然的笑了一下,同顏蓉說道:“父親說讓你參加晚宴,你想去嗎?”
“什麼晚宴?”
“其實……就是單純的吃飯。”閻雲坤說道,“商會開完了,父親要款待那些商販,早早訂下了個酒樓,所有人都可以去,所以父親讓我來問問你。”
“去啊。”顏蓉當即決定道,“為什麼不去?”
閻雲坤見她這麼爽快,也放下心來,他提醒道:“晚宴上可能會有些……比較讓人不順心的事情,若是真的發生了,還請顏姑娘多加擔待。”
“能發生什麼?”
“我也不確定,聽說今日下午,有人為了琉璃珠打起來了,父親這個時候擺宴,也有想要緩解此事的打算。不過聽說鬧得還挺厲害的,我怕到時候這些人喝了酒,又要開始鬧事。”
“哦。”顏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那我去外麵等你?”
晚宴不至於這麼早開始,閻雲坤的本意是可以給顏蓉多點打扮的時間,沒想到他在門口才等了一會兒,裏麵的人就開門出來了。
顏蓉打扮得十分簡單,一看就是隨意穿得,臉上帶了個麵具,反正這樣一來,什麼都看不到。
“顏姑娘……”閻雲坤覺得有趣,看著她說:“您這是……”
“我不大會打扮。”顏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長發,道:“往日都是人家幫我,這些發髻實在是太難了。”
“靳姑娘也曾說過。”閻雲坤的視線在她如瀑的長發中滑過,覺得這人連頭發都長得特別漂亮,“說您的長發很漂亮,每次替你梳理,都會愛不釋手。”
顏蓉把頭發撥到身後,留一半高高紮起,道:“她就是愛誇張,我都習慣了。”
“也不全是誇張。”
“嗯?”
閻雲坤不知不覺說出心裏話,當即有些害羞,低下頭紅著臉,靦腆地笑了一下,道:“您不必放在心上。”
“…………”
屋外小雨,打在傘麵上。
一把油紙傘橫在視線的中間,顏蓉慢慢地走著,沒走了幾步,便聽到閻雲坤說:“地有些太濕了。”
顏蓉側頭看他,閻雲坤同她勾著唇角,微笑道:“讓轎夫抬您過去吧?”
“為什麼?”顏蓉道,“我自己能走。”
“就是……覺得這樣比較好。”
閻雲坤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何會這麼想,總覺得這人的鞋子那麼好看,不應當被雨水沾濕了。
潤正見他那個別扭樣,有些看不下去,道:“坐轎子吧,反正也不是你花銀子。”
顏蓉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不花你銀子,你倒是積極。”
“那是。”
閻雲坤找了兩頂轎子,這轎夫本來就是閻家堡的人,因而動作特別快,顏蓉坐上轎子之後,便沒有去關注周圍的情況。
她閉上了眼,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倒是想通了些事情。
她一直覺得琉璃珠出現得太過巧合,但一直以來都沒有線索,讓她往陰謀的方向猜去。
可聽了潤正說的,她就不得不去懷疑了。
如果說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那麼很多事情也都有了說法,蘇家的滅門不過是開鑼預警,或許目的也並非全在冷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