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別著急。我現在就告訴你——”

他靠近了顏蓉,隻是輕輕在她額間一點,過去的畫麵就像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飛速晃過。

那像是另一個人的記憶,從出生到死亡,完完整整地呈現在她眼前,卻又像是她親身體會過一般。

畫麵中的女子,與她有幾分相似,她總是冷著一張臉,從未見過她的笑顏。

她的身上遍布各種各樣的傷痕,有些是挨了打,有些是遭到的反噬,她不斷地、被迫地接收靈魂,麵無表情地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她就像是一個無情的傀儡,憐憫與同情從不在她的眼中出現,無論人們在她眼前如何哭泣著求饒,她也不會放下手中的長刀。

“做得好。”黑暗中,比她高大的父親摸著她的腦袋,誇獎說道,“繼續,你要幫阿爹殺更多的人,製造更多的怨魂,知道嗎?”

彎刀上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麵上,她低下頭,看著那些鮮血,心中沒有一絲的觸動。

仿佛隻是看著一件極其普通的死物。

她對父親的誇獎也不感到高興,隻是不解地抬起頭,問道:“還要做嗎?”

父親的臉色一變,“怎麼?你不想幹了?”

“好煩。”她厭惡地說道,“做這種事有什麼意思?他們總是在我耳邊哭,真的好吵。”

魂力初顯的世界,就算再厲害的天才,在她麵前也不過螻蟻一般。

她是天生的寵兒,實力碾壓著一切。

想要反抗她不過都是徒勞,這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刀,因為殺戮而逐漸凝聚出了力量,成為了眾人口中的魂器。

盡管做著這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父親的意圖。

有時候受不住滿院子哭天喊地的聲音,她會偷偷跑出去玩耍一個下午。

比起那血腥味凝重的黑暗的房間,她更喜歡在林間奔跑,喜歡聞著清新的草木氣息,在河邊安靜地坐著。

她什麼都不想做,沒有欲望,也沒有憎惡。

“刷刷。”

一個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河對岸的小樹叢裏,鑽出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

“啊!”少年被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定下神來,才慢慢舒了口氣,“原來是個小丫頭。”

她不高興了,皺著眉,“你說誰是小丫頭?”

“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明明他自己也是個小屁孩,卻還說著別人,“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水流不斷地流淌著,順著她的腳,溫度剛好。

“這裏是我的底盤。”她仰著下巴,朝人往另一個方向努了努,跟趕小狗一樣,“知道了就快點離開。”

“???”

少年一臉的不信邪,“不是,這怎麼就是你的地盤了?你在這裏圈字了?還是你花銀子買下來了?”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她從來沒和人多做解釋,言語間十分霸道,“再敢往前走一步試試?我剁了你。”

少年的腳步一停,隨即看了過來,她還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作用了,一臉得意地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眼前的人卻忽然爆發出狂笑,捂著肚子笑得腰都彎了,“我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威脅過?你說的好認真,我差點就信了。”

不用差點。

被人嘲笑了的她十分不悅,當然要證明一下自己。

怎麼證明嘛……

她飛速地拿起身後的長刀,水花飛濺開來,蹭的一下閃到少年麵前,提刀劈了下去——

“我靠!”好在對方的反應極快,轉身逃過了這致命一擊,他沒有任何武器,隻好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和人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你這脾氣也太差了!有必要真的拿刀砍我嗎?誒?誒?!你這刀怎麼回事?好像有魂力啊……”

“廢話少說!”她還沒試過跟人這樣對打,一時覺得新鮮無比,“好好接招吧,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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