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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靈巧的手翻飛,不一時,鏡子裏就出現一個梳著端莊精致的架子頭,麵龐秀美的年輕貴婦。
尼楚賀麵前擺著一塊小巧的玻璃鏡子,鏡子裏映出自己清晰的人影。
鵝蛋臉,柳葉眉,杏仁眼,麵色紅潤中透著白皙,一雙眼眸如點漆,又泛著淺淺的柔波,鼻子小巧圓潤,玫瑰色的唇,添了幾分嬌豔。
一個端莊又不失柔美的美人。
尼楚賀側頭,右手摸了摸架子頭的邊緣,頗為新奇,脫口讚道:“喜鵲,你梳頭的手藝真好。”
喜鵲露齒一笑,眉眼彎彎,“主子繆讚,一點小手藝罷了。”
有這麼一個會梳頭的小丫頭挺不錯的,她家原來的丫頭就笨笨的,可沒有如此靈巧的手藝,不過勝在乖巧聽話。
當然了,寧古塔那地方也沒那麼講究,每日跑出去瘋玩,哪裏注重這些?
不過,她還是挺想念她那個小丫頭的,可惜啊,見不著了。
玫紅色的旗裝,盡顯海棠花般的嬌豔,腳下三寸高的花盆底,盡管已經習慣了,還是不太舒服。
尼楚賀起身,手搭在丫鬟登梅的小臂上,道:“走,去請安吧。”
今年三月份尼楚賀作為八旗秀女入宮選秀,複選中被賜婚於四貝勒胤禛,於昨日進門為側福晉。
今兒是她進門的第二天,理應去向嫡福晉請安。
想起這個,尼楚賀就鬱悶極了。
她阿瑪是從三品協領祜滿,瓜爾佳氏,來京前,尼楚賀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身份帶來的命運,本著不跟命運這虛的玩意兒爭鬥的想法,做好了進了宮和那些女人鬥到底,給自己爭取個富貴榮華,悠閑安逸的未來的想法。
誰知結果大失所望,一道聖旨把她賜給四貝勒為側福晉,把她給打懵了。
領著聖旨回了在京的宅子待嫁,到了五月份,進了四貝勒府,她還沒從這暈乎中回過神,始終想不明白究竟哪裏出了錯。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跟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兒計較,側福晉就側福晉吧,至少府裏的女人要少多了,爭寵起來更容易。
現實卻再一次給了她一個打擊。
洞房之夜,四貝勒挑開了她的紅蓋頭,尼楚賀第一次瞧見四爺的模樣。
實話說,冷是冷了點,對未來丈夫的容貌她還是挺滿意的,可以容忍跟這個人在一起過日子。
可問題是禮成後作為她的丈夫,接下來順理成章應該做她以為的那些事兒,四爺卻徑自對她說了聲安置吧,接著就去明間的桌前坐下,旁邊放了一盞油燈,拿了一本書一本正經地看了起來。
尼楚賀哪兒敢休息?就象征性地等了一個時辰,那個男人還真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理都不理她,連眼睛都沒抬過。
最後尼楚賀實在受不了了,就靠在床沿邊的柱子上睡了過去。
等她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被子裏,旁邊空無一人。
整整發了一刻鍾的呆,尼楚賀才由丫鬟伺候著起身梳洗。
喜鵲說四爺天還沒亮就進宮了,尼楚賀不關心,隻在心裏狠狠罵了他一頓,新婚夜就讓她一個人睡,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