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17歲。
盤古,我們是要去哪裏?
星球。枯燥地電子合成聲在整個艙室響起。
那我們從哪裏來?
地球。
望著窗外,我按照規定問了我應該問的問題。
是的,按照規定。每都會有一個提示音響起,然後我就必須問這兩個問題。
如果不問會怎麼樣?嗬嗬,饑餓,無以複加地饑餓感。那是我絕對不願意嚐試地感覺。
按照盤古的法,這是規矩,規矩就必須執行。沒有條件,沒有原因。
如果堅決不執行會怎麼樣?盤古給我放過一個影像,一個快進18倍速的影像,一個男孩從開始的倔強,撕心裂肺的掙紮,到無力地夢囈,到最後臉色蒼白躺在地上。全程都沒有聲音,可我的心裏就是冰涼。
因為,我曾經經曆過。
從,我們學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遵守規矩。
我所在的地方叫作飛船,船上隻有四個人,爸爸、媽媽和妹妹。
爸爸總是不苟言笑,我跟爸爸基本沒有交流,每次見到他,我都會喊爸爸,可是他總是緊盯我一會,然後走開,從不跟我一句話。
媽媽很喜歡跟爸爸待在一起,其實我也想跟他們待在一起,即使爸爸麵對我時會很冰冷。
但船上的規矩就是爸爸媽媽待在前倉,而我和妹妹隻能待在後倉。我的教育由盤古進行,而妹妹的教育由女媧進行。
盤古和女媧就是兩台控製飛船的服務器,盤古負責航道修正和外來防禦,女媧負責維生係統和內部供給,兩套係統獨立存在又互相冗餘,一旦有一個係統出現故障,另一個係統會快速進行切換並接管另一個係統的全部職責,一直到另外一個係統全部恢複為止。
爸爸媽媽主要職責就是維護這兩套係統,當然盤古和女媧還是很堅挺的,上一次女媧出現故障還是在航行曆500年時,那次距今已經又過了500年。
盤古是這樣告訴我的。
當沒有任務的時候,我習慣性的望向窗外,漆黑裏有著些許光亮,那些光亮很遠。
那些光亮大多數是恒星,很遠很炙熱。
炙熱,這個名詞是盤古教給我的,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因為我感受過最高的溫度就是船艙的室溫5攝氏度,永遠恒定不變。
下一階段任務,仰臥起坐00個,俯臥撐00個,你必須在一個時的時間內完成。盤古的合成音再一次響起。
聽到任務,我條件反射般的躺在地上開始仰臥起坐,沒有任何遲疑,甚至我的腦海裏還是剛才那片寂靜的黑暗。
00個仰臥起坐和00個俯臥撐對我來應該是任務裏最簡單的,我時常把這段時間作為休息時間,可以放鬆放鬆心情。
我最怕的課程,應該是隕石帶穿越課程,坐在仿真駕駛艙前無數次因為一個微的操作失誤,造成機毀人亡。
而代價就是第二的早飯和午飯被盤古貪汙掉了。
我曾無數次與盤古據理力爭,而盤古的合成音隻有一個答案:仿真你隻是少了兩頓飯,實操你將會永遠與飯告別。所以,請求被駁回。
我總會找各種理由跟盤古多聊兩句,盤古像是一個無所不知的神,所有的問題都會得到解答,盡管有時候的答案讓我感到無奈。
例如就像現在:
恭喜你,提前完成任務,因為你提前完成任務,可以多休息15分鍾。盤古的合成音響起。
有沒有獎勵?我擦了擦鬢角的汗問道。
獎勵多休息15分鍾。盤古合成音答到。
可不可以換成合成雞蛋?我又問道。
交易價值不對等,請求駁回。我跟著盤古合成音一起答到。
盡管我已經知道結果,但是我還是不厭其煩的每次多重複一遍,因為曾經我問過盤古,什麼情況下,請求不會駁回呢,盤古告訴我,哪他的計算出現錯誤的時候,也許就不會駁回請求。
無論是希望還是奢望,總還是有機會不是。
我大字型躺在訓練室裏,抓緊時間呼氣吸氣,爭分多秒的讓身體的每個細胞得到放鬆,下一個科目是旋轉木頭人,訓練室內會從這頭到那頭升起密密麻麻的金屬木頭人,不規則的排布滿整個訓練室,我需要做的,就是從這個艙門走到那個艙門,那個艙門後麵就是餐廳,為了午餐,為了少點疼痛,我必須抓緊時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