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玉，宋恕喜歡的是我。”方凝穿著一身紅色禮服，一雙桃花眼笑的得意，“就算你們門當戶對又怎麼樣？四年前婚禮他沒有到場，昨天的結婚紀念日他也在陪著我。”
楚碧玉麵無表情的聽著手拿她和宋恕離婚協議的女人發完脾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她還穿著昨天潔白的禮服，似乎也還記得四年前一個人在牧師前念誓詞的尷尬，但是誰也看不出來。
因為她鎮定極了，就像現在一樣。
“方凝，他不喜歡你，她隻是喜歡你的眼睛，因為和那個人很像。”楚碧玉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平靜的說出來，她笑笑，站得筆直。
方凝被踩了痛處，像是一條斷了尾巴的狐狸，異常暴躁：“你到底簽不簽？你這樣有什麼意思？”
“我不會離婚，所以你也不要妄想和他結婚。”楚碧玉看著方凝的眼睛，拉開了家門，“自己走，還是我找人送你出去？”
方凝被楚碧玉高傲的姿態氣到了，她就是不甘心，釣到宋恕三個月，他不給承諾和名分，外麵傳言他們夫妻關係不好，誰能拿到楚碧玉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宋恕就會把誰扶上正位。
她跺了跺腳，臉上帶著誌在必得：“你等著，你們一定會離婚的。”
楚碧玉聽完笑了。
她等著，自然是要等著，她要等宋恕回家，盼望和他好好過日子，有一個如他一般陽光溫暖的孩子。
她渴望著有一日，宋恕可以把她抱在懷裏，看到她無數無數的獎狀，然後真心又憐愛的誇獎她一句，“我的碧玉，怎麼會這麼聰明。”
宋恕宋恕。
那個狂放不羈，又美好到散發著光芒的男人，楚碧玉每想起他一次，都難受到窒息。
可是四年了，好像真的什麼改變都沒有。
似乎堅持在她這裏，已經沒有了意義。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楚碧玉向來淺眠，她忽然睜開眼睛，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宋恕和狐朋狗友從昨天一直喝到了今天，斷斷續續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斤，可是當他看到一臉哀怨的方凝時，厭煩的要命。
尤其是她手裏那一份刺眼的離婚協議。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楚碧玉起身，拉住了搖搖晃晃的宋恕，男人卻一個甩手，將楚碧玉推了出去。
“怎麼？方凝不是給你送了離婚協議麼？你還不想簽？”
宋恕的聲音極為不耐煩，這樣的話說過了無數次，拿著離婚協議的女人有無數個，他明明知道答案的，她不會離婚，可是他還是要問，仿佛已經成為了習慣。
楚碧玉站在黑暗中，看不到宋恕的表情，可是這麼多年了，她對這個男人再了解不過。他生在富足家庭，有三個哥哥，對他都是極盡寵愛，沒有得不到的，除了他想要的婚姻。
“宋恕，我不會離婚的。”
她的嗓音輕輕的，很柔和，可聽在宋小四的耳朵裏卻異常惡心，他忽然暴跳如雷，皺著英氣的眉，大眼睛在黑夜裏直懾人心——
“楚碧玉，你就仗著我們兩家交好才這麼囂張！你這個囂張的女人！”最後一個字音落地，宋恕也發泄完了，倒頭就睡著了。
她穿著睡衣披散著頭發站在一邊，聽著傳出來的鼾聲，自嘲一笑，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拉斯維加斯。
睡夢中宋恕依舊皺著眉，楚碧玉坐下來，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那你是不是仗著我愛你才會這麼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