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交情都到狗身上去了?你還笑得出來?”
沒想到他的這聲笑,讓蘇春容所有的委屈瞬間湧上了心頭,哇的一聲站在路中間就哭了起來,而張風吟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既不起身也不出聲安慰。
因為他知道沒必要,從幼兒園就認識的他們,已經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他知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同樣的,張風吟現在也非常的想哭一場,可是他哭不出來。不是他矯情而是真的哭不出來,他上次哭還是在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就好像一個人十幾年沒笑過一次,你突然間讓他笑,他也笑不出來。
“來,坐這裏,沒事,你可以慢慢哭!”
張風吟一邊著一邊拍了拍旁邊馬路牙子上的灰塵。
蘇春容也不言語,坐在地上就接著哭,先是嚎啕大哭再到輕聲啜泣,到最後就坐在那裏默默地流著淚。
張風吟看著那墨鏡都遮不住的紅腫,再聯想到她平日裏惜容如命的模樣。又是一聲笑了出來,同時心裏也在感慨:
“這操蛋的人生啊,嗬嗬!”
“我怎麼感覺你今就是故意來嘲笑我的?”
被墨鏡遮住眼神的蘇春容,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連聲音也變得有點冷淡。
她有點生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都這樣了,這個人還一點都不關心,還笑得出口。
“沒有的事,吧,什麼情況”
“我離婚了。”
蘇春容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人生會這麼操蛋,嫁給他之後,我已經竭盡自己的全力去對他好,去經營好這個家了。
以前,一個人兩份工還得照顧他的三餐,注意著他的冷暖。句臭不要臉一點的,早七晚十回家累得狗一樣,還得把他伺候舒服了才去休息,可你看看他呢?”
到這裏,蘇春容好似又想起什麼委屈的事,眼淚不爭氣地又流了下來,也沒有心思去擦,就這麼任它滴落在水泥地上。
“你看他呢?整屁的正事不幹,沒錢了就直接到店裏拿,好像這裏不是母嬰店而是印鈔廠。
這也就算了,吃喝嫖賭無一不精,拿著家裏的錢在外麵養起了三,卻還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不是我店開得晚嗎?”
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突然頓了下,而張風吟從來沒有在這個溫婉的女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憎恨!極度憎恨的那種!
“昨他先是自己聚餐去了,再打電話告訴我,是有個朋友一兩點下班後,會來買奶粉,讓我在店裏等他,這也是為什麼昨比平時要晚點。
可是在你離開後,我胃病突然犯了,沒辦法隻能先關門回去吃藥。結果,就在那,我買的我供的我裝修的,連那床都是我買的,那裏一切的一切全是我的血汗。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冷靜點,不值得!”
張風吟看她已經有點歇斯底裏,趕緊出聲打斷。
“你猜得到的對不對?”
“除了狗男女還能有啥!”張風吟無奈地笑著。
“你別笑,現在我看到你笑就煩。那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因為那女的認為在我的床上刺激,就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