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跳到肥腚上來一口。花梨棒子實在是太笨重,瞻前顧後,兩頭不吃好。雖然黃黃搞得它疲於奔命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時間久了黃黃也不占上風。眼看著要吃虧,
胡炮兒也急眼了,他看槍杆子雖然斷了但還沒完全斷開,木柄是斷了,槍管子隻是彎了點,就撿起來用力一
掰,脫下衣服一裹,再掏出一包槍藥子和一把鐵沙子,一把塞進槍管子裏裝好。
這會他反而心靜了下來,一個好的炮手越是危險越要能端得住,黃黃一看胡炮兒已經瞄好,
立馬掉開嘴叉子朝他跑來,花梨棒子就後麵攆。到跟前才發現胡炮兒黑洞洞的槍口,想要搬腚掉頭,可是胡
炮兒哪裏會給他機會,當“嘣”一聲炮聲響起,花梨棒子的肥腚給造了稀巴爛,短蹄子一鬆摔入雪泥中。
見被打死了,胡炮兒趕上前惡狠狠踢了一腳叫道:“一鬥豆子沒喂了--半彪子貨。”
還好攆山匠都會自帶草藥,一般這種草藥市麵上買不到,胡炮兒把草藥搗綿了,自己包紮好後已虛得連拉泡尿的力氣都沒了,躺在雪地裏可勁喘氣,他眼珠發黑,兩耳鼓鳴,任雪把自己覆蓋了。
黃黃就挨著給他取暖。緩過來後,胡炮兒就拔出精鋼匕首準備把花梨木開膛破肚,他一邊
想獎賞下黃黃,一邊祭下自己的五髒府,因為失血過多,急需補充營養,況且全身還被咬去了好幾塊肉,氣寒冷急需要增加熱量。
當他勾著眉咬著痛劃開花梨棒子肚皮,發現花梨棒原來是個四眼,頓時愣住了,心壞菜了,這一炮壞了老令子了,那百年前老把頭就留下的話“不打絕戶圍”--不能射殺懷揣有孕的山牲口,不捉抱窩的鳥兒的山規。
胡炮兒惴惴地想我打圍的光陰肯怕要到了頭嘍。但轉而一想,操,都快沒命了還管什麼老令子?這冰雪
地,不殺了它吃肉,自己就會凍死在這裏。
剖開花梨木的肚子後,翻出豬下水給黃黃,黃黃搖著尾巴狼吞虎咽吃起來,等烤熟了肉吃飽喝足,他讓黃黃帶路找到一個圍房子,鑽進茅草破堆裏,發現沒有攆山的老把頭,稍作收拾,就睡過去了,等他醒來發現黃黃不見了。。
胡炮兒就靠著花梨棒的肉支撐了幾,也沒等到黃黃,心想難道自己現在這情況連狗都嫌棄?這時候他傷口雖然初步愈合,但肉也吃光了。想要活著走出長白山,得抄近道,但是最近一道也得一兩日才能下山,不過要翻過一個叫喇嘛崖的地方。喇嘛崖懸崖高岩立,這邊望著白洋洋的,那邊望著洋洋白,隻有一些采藥的藥農會走,都這地方走上一遭魂都會掉一半。
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若按原路最起碼走十半個月,以他目前的體力是絕無可能的,隻能賭上一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