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她淺笑的樣子仿佛是六月天青天碧水中的芙蓉,清新淡雅,沁人心脾,司徒毅也跟著彎起了嘴角。
何永平打理好自己的身體,又去下了廚房為自己的兩位“貴人”做飯,雖說他們現在可能都不知道餓,但是,他們都是病人,要想將他們養好,這個飯還是必須要管好的。
何永平將去采藥的時候打來的野兔烤了一下,又烤了一些白薯,燒了一條魚,便伺候自己的“大爺”去了。
司徒毅似乎還是有些防備,但是還是安安靜靜的吃了,之後又守在了雪芙的床前。
何永平見他一直蹲著,知道他肯定不舒服,於是拿了一張椅子送了過去,示意他坐下。司徒毅沉默的接過椅子坐了下來,照樣像守著自己的至寶一樣守著雪芙。
午餐跟晚餐,何永平也照舊送過去,沒有什麼異樣。
晚上吃過飯不久,守在雪芙旁邊的司徒毅早早的睡下了。
約一個時辰之後,雪芙的眼睛動了下,又過了片刻,她才睜開眼睛。
由於傷寒發熱,雖然雪芙已經醒了,燒也退下了,但她的頭還有些發脹沉重,她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頭,然而一偏卻看到近在咫尺的司徒毅那張放大的臉。
他怎麼會在這裏?
看著司徒毅平日裏的那張俊逸的臉,此刻睡的那麼祥和,雪芙真懷疑自己在做夢。她不願去破壞這一刻的寧靜,這樣的場景是她以前睡夢中從未敢想的,若是夢,就這樣不要清醒了吧。
她貪戀這一刻的幸福,這樣的靠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這樣的幸福是她從來都不敢追求的。
雪芙靠近司徒毅,纖手輕撫著司徒毅如刀刻般的五官,細細摩挲,他從來都是那樣的出色,這樣神一般的男人向來不會屬於自己。
雪芙將臉貼在司徒毅的臉上,他還有體溫,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真實。
如此近的距離,雪芙將自己的唇放在司徒毅的唇上,隻是一下的世間便又拿開。也隻有在夢中,她才敢如此的勇敢。
丞相府。
“她還是沒有找到,怎麼辦?萬一相爺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就都完了。”
“怎麼會睡了一晚上就沒了呢?”
“昨天晚上你守夜的,她怎麼不見了,你不知道嗎?”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打了一會的睹兒,睜開眼睛就看不到她了……”
“她生著病能跑到哪去?我們再找找吧。”
“可是,我們已經找了一整天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到時候要是相爺發現了,人也是她弄丟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要啊,你們不要丟下我不管啊,相爺真的會殺了我的。”
屋內的幾個下人正說著話,誰都沒有發現周辰已經走進了房間裏來。
周辰一眼就看到原本該躺著人的床此時卻空空如也,心中頓時了然。
“相……相爺!”
正對著周辰的人第一個叫出了聲,背對著他的小丫鬟渾身哆嗦著不敢轉過頭來看他。
“什麼時候的事?”
“相爺,昨夜是她守夜時雪芙小姐不見的。”
周辰看著小丫鬟,用目光詢問著。
“轉過身來回話。”
周辰冷著一張臉,聽不出喜怒,可是這樣才更嚇人。
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轉過身,
“昨……昨夜。”丫鬟緊緊地低著頭不敢看他。
“嗬嗬,今天早晨怎麼不告訴我?”
周辰輕咧開嘴笑笑,兩鬢之下的額角爬了幾條溝壑般的皺紋。
丫鬟聽到周辰笑了,立即跪下來。
“相爺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相爺饒命啊。”
周辰轉過身去,再次笑笑,
“嗬嗬,相府的規矩都是讓你們用眼睛看的是嗎?”
“不……”是字還未吐出,丫鬟就被突然再次轉過身來的周辰一把掐住脖子,將那個丫鬟從地上提起來,周辰一用力,丫鬟的脖子斷了。
周辰鬆開手,不讓丫鬟嘴裏流出的豔紅的血液滴在自己手上。
另外的兩個下人呆呆的看著丫鬟癱軟在地上的身體,嚇的渾身是冷汗。
“你們將她拖出去處理了。”
“是。”
兩個下人顫抖著將丫鬟的屍體抬了出去。
“相爺,不派人出去找她嗎?”
“她病的那麼嚴重,肯定不是自己走出相府的,定是有人要到帶她走,能在相府無聲無息的將人帶走,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那?”
“不用去找她,若是被我們帶回來,她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那我留著她作什麼,我們要的是清醒的她。”
“相爺那你不會真的想要娶她吧?”
“娶她?你也認為我被她的外表吸引了,還是被她的才華能力著迷了?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要的是對我有用的人。”
“奴才懂了。”
“下去吧。”
“是。”
他記得,那日自從龍岩被刺,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司徒毅。他發動了所有的人,在京城中,卻從未發現過司徒毅的蹤影。
現在司徒毅不在天牢中,沒有人知道龍岩將司徒毅怎麼樣了。若是他真的想殺司徒毅,不會將他藏得這麼隱秘,他知道司徒毅現在身中迷毒,根本用不著三個月或許他就死了,為什麼龍岩要留他三個月,這到底是在掩人耳目,還是在準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