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之一字,便是那滿神佛又有誰能真得清。滿腦子都是初見時一瞥驚鴻,揮之不去。甩了甩頭,隨後將頭浸到水中,努力平複這莫名的心悸與慌亂。
為何,偏偏卻有了婚約。
身子泡在水中,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十分舒爽。享受著難得的輕鬆,顧之竟靠著桶邊,沉沉睡去。
睡夢中,顧之有種錯覺。好像有靈氣正在不受控製的向體內流入,像極了自己剛剛修佛時的感覺。很愜意,也很溫暖。
“大哥,醒醒吧。我胳膊都快被我晃斷了。”以弘的聲音在顧之耳邊響起。
本以為睡夢中又一次修出了靈氣,被吵醒之後很是煩躁。可睜開眼之後,卻看到桶邊一張圓臉正離著自己很近。一個將將還算完整的扇子,被那比自己腿都粗的胳膊搖得“奄奄一息”。
哪來的靈氣,分明是扇過來的風。煩躁不在,失落感取而代之。
想到自己白日裏,在那法寶之下的無助感。心知,要想在這禹國呆下去,隻有讓自己變強。如果是在這不能修佛的環境之下,被迫修仙,佛祖總不至於降罪吧。更何況,仙界的他,本就是“被迫”剃度…
看著桶外,吃力坐在凳子上,為自己扇風的胖子,心生感激。鐵肩門的窯洞內陰暗,免不得會有蚊蟲,自己睡了不知多久,卻沒有被蚊蟲滋擾。
唯一讓顧之擔憂的,便是…胖子思想會不會有一些偏激,這個距離,已經兩次了…
“以弘兄,現在什麼時辰了?”
“月亮現在正好在半空。”以弘撇了撇嘴,拿著扇子向洞外指了指。
三百斤的胖子,如果當真搖了兩三個時辰的扇子,胳膊…確實可能快斷了。
“我竟睡了這麼久,辛苦以弘兄了。”
“謝得一點都不真誠,你不是應該對我作個揖,然後長篇讚頌本少爺的好客之道嗎?”正準備作揖回禮的以弘,自是不滿顧之那平淡的語氣。
“請問以弘兄,顧某現在方便起身嗎?”微微皺眉,麵帶怒意。
“嗯?啊哈,好像,確實有些不太方便。”愣了一下的以弘,正放在桶邊,自己十歲時的舊衣服。
“那…可好?”顧之依然皺著眉頭,揚手指向洞口。
“好,好。顧兄還請快些,老祖已經等你一會兒了。”吃力的站起身,走出洞口之前,留下一句顧之意料之中的叮囑。
既然自己隻是暈了過去,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想來,白日裏怒發衝冠的“罪魁”,應該是要向自己道歉吧。
畢竟,對方不是窮凶極惡之人。
擦幹身子,草草的套上桶邊放著的衣物。心裏又一次對剛剛走出去的胖子“刮目相看”。
褲子,三分褲?衣服,du兜??這應該是一個瘦的孩童衣物。十歲之後的胖子,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般?
走出洞門,顧之很想看一眼隔壁窯洞裏的少女。但終究,害怕以弘誤會了自己,忍著沒有轉頭。
“裝得真辛苦。”
顧之老臉一紅,很想把麵前這個嘲諷自己的家夥踢飛。